“好。”</p>
她们起身离开，他下意识要追上去，沈明朝拉住他，将早就准备好的干净衣裳拿出来：</p>
“大师兄，你穿这个。”</p>
闻不语只好停下脚。</p>
隔壁房间。</p>
苏雪音打来温水，想为初瑶擦拭身体。</p>
她指尖停在那些密密麻麻的伤痕上，半晌下不去手。</p>
桑念道：“我来吧。”</p>
苏雪音：“还是我来吧。”</p>
她将那些未愈合的伤口缝好，一点点擦拭上面的血渍，眼泪落了一程又一程。</p>
等清理干净，她为初瑶换上干净的衣裳，看着桑念给她梳发。</p>
“其实，这三百年里，我去找过他们的，”她喃喃，“很多次。”</p>
“可我不敢让他们看见，总是远远地看着，在他们发现之前离开。”</p>
桑念“嗯”了一声：</p>
“所以你才会知道大师兄身体不好，去蓬莱给他采药。”</p>
苏雪音怔怔道：</p>
“其实我早就后悔了，我多想回到孤竹峰，我们大家再看一次流星。”</p>
“那不是流星，”桑念道，“那是有人在天上打架掉下来，衣裳着火了。”</p>
苏雪音想笑，却笑不出来。</p>
桑念挽好最后一簇头发，放下梳子，端详着初瑶。</p>
门外的闻不语早就开始闹起来了。</p>
她道：“走吧，把初瑶还给大师兄。”</p>
苏雪音道：“他这样也不是办法。”</p>
桑念打开门，放闻不语进来，看着他满脸惊惶地抱住初瑶。</p>
她道：“没有更好的办法前，这就是最好的办法了。”</p>
沈明朝将她拉到一旁：</p>
“不如做一具和初瑶一模一样的傀儡？”</p>
桑念：“你们可以试试，不过，我觉得应该不会管用。”</p>
沈明朝几番犹豫：“还是试试吧。”</p>
桑念点点头，“我先走了。”</p>
“走？”他诧异，“你去哪儿？”</p>
“我去和谢沉舟一起杀了那个人。”</p>
她拿出一只纸鹤，一束光线从纸鹤身上亮起，指向某个方向。</p>
“我们一起去。”沈明朝没拦她，用力拽住她衣袖，“我们一起去帮他。”</p>
桑念：“好。”</p>
话落，她忽地割断衣袖，身形化作剑光消失。</p>
沈明朝手里还抓着那片衣角。</p>
“……”</p>
他用力掷了那片布料，咬紧牙关。</p>
两口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p>
只抓着他一个人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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