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晚些的时候,沈明朝也赶了过来。</p>
他对着闻不语沉默许久。</p>
闻不语不许陌生人靠近,否则必暴躁难安。</p>
唯独他们几人,他始终不曾动过手。</p>
他问沈明朝:“她们说是我的师妹,你又是谁?”</p>
沈明朝勉强笑笑:</p>
“我是你师弟,沈明朝。”</p>
闻不语不怎么感兴趣,“哦”了一声便又低下了头。</p>
苏雪音打来一盆清水,红肿的眼里满是小心翼翼:</p>
“大师兄,我给你擦擦脸好不好?”</p>
闻不语考虑了一会儿:</p>
“给我吧。”</p>
苏雪音将布巾拧干水递过去。</p>
闻不语接过,手腕一转,仔细为怀中的初瑶擦拭。</p>
苏雪音别过脸,不敢再看。</p>
桑念拿着梳子,轻轻将他散乱的头发梳顺,重新用发带束好。</p>
可依旧还是难以再从他身上,看见从前那个闻不语的影子。</p>
沈明朝喃喃:</p>
“你说,他还会清醒过来吗?”</p>
桑念道:“他若真的清醒了,就活不下去了。”</p>
沈明朝没出声,默认了这个事实。</p>
“小玉怎么样了?”桑念问,“都安顿好了吗?”</p>
“桃花村的事你不必担心,都安顿好了。”沈明朝深吸一口气,“那个‘祸’,有人在一本古籍上查到了只言片语。”</p>
桑念:“他是什么?”</p>
“根据书中记载,一万年前,他曾在人间作恶,被昆仑一名神女封印在净瓶中。”</p>
桑念:“没了?”</p>
沈明朝:“年代久远,再加上有关神界的记载实在太少,目前只找到这些。”</p>
桑念揉揉眉心:“也算知道了些他的来历,辛苦了。”</p>
“不过——”</p>
沈明朝又道:</p>
“谢沉舟说他们本是一体,为何一方被镇压,一方却转世为人?”</p>
桑念低头思索。</p>
窃走谢沉舟长生与力量的那个人,或许便是他。</p>
他与谢沉舟明明同出一源,却结局不同,难道……</p>
余光瞥见闻不语一直看着她手里的梳子,她话音一转:</p>
“大师兄,你想让我给阿瑶也梳一梳头发吗?”</p>
闻不语看看初瑶,又看看她的梳子,不太好意思地伸手:</p>
“给我吧。”</p>
桑念却避开他的手:</p>
“你会梳女子的发髻吗?要是梳的不好看,她会不高兴。”</p>
闻不语迟疑一刹,松开手,任由桑念接过初瑶。</p>
桑念道:“大师兄,你们身上的衣裳都脏了,我和阿音带她去隔壁房间换一身好不好?”</p>
闻不语迟疑得更久,终是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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