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方妤并不是急切的人，可事关母亲，她绷紧指尖，身子略微前倾，追问出声：“有什么发现？” 罗清起身，去了趟卧室，很快拿着个老旧的文件袋出来。 </p>
她将文件袋递给方妤：“苏杳产后虚弱，病情急转直下的原因是有人偷偷换了她的药，好在及时发现，再配合我开的药调理，她还是顺利出院了。” </p>
这件事他们没有声张。 </p>
确切来说，是苏杳没有报警，选择息事宁人。 </p>
罗清那时一心在学术上，打抱不平两句便也不再多言，直到三年后苏杳再次入院，且在病情得到控制后，还是不治身亡。 </p>
她这才将两件事联系起来，暗中调查。 </p>
文件袋里除了病例，还有被篡改过的药方，以及一段监控录像。 </p>
罗清：“偷偷换药的人是你的继母，苏杳早产也是因为她拿着产检报告到方家叫嚣，她买通了副院长，让护士下药，想让苏杳死在医院。” </p>
这些都是铁证。 </p>
罗清私下调查的行迹被副院长发现，于是就设计让她工作出现重大失误，引咎辞职。 </p>
之后她担心被联合报复，跟着丈夫离开A市，下乡支教了几年，后因为丈夫工作调动重新回来。 </p>
这其中蹉跎的几年，曾经的同事告诉她，副院长因为私下受贿，被捕入狱了，新来的院长看过罗清的资料，想返聘她回去工作。 </p>
薪资与职位都往上升了一级，但罗清还是拒绝了。 </p>
机缘巧合她救了傅老，于是顺理成章成了傅家的家庭医生，安稳生活至今。 </p>
直到方妤出现，再次打破平静。 </p>
方妤已经看完这些资料。 </p>
她收紧指尖的力度：“三年后妈妈病逝，和容雯也有关系吗？” </p>
罗清摇头：“我没有查到，不过那时候方年涛已经在与苏杳闹离婚，容雯带着只比你小半岁的妹妹住进方家，你们母女几乎没有容身之所。” </p>
小小年纪的方妤只能跟着母亲住在实验室。 </p>
直觉告诉她，方家与这件事脱不了关系，但苦于没有证据，她也不好妄下断论。 </p>
方妤把资料装回袋子里。 </p>
起身，眼中透着感激：“我知道了，谢谢你，清姨。” </p>
这声称呼的转变，再度让罗清红了双眼。 </p>
她送方妤出门。 </p>
忽地又想到一件事，顿步道：“我想起来了，你妈妈抑郁症住院期间，一直在写写画画，是个红色笔记本，皮质封面，她走后我没有找到那个本子。” </p>
罗清负责收拾苏杳的遗物。 </p>
除了日常用品外，再无其他的，笔记本也不翼而飞。 </p>
这确实是一条重要的线索！ </p>
方妤再次表达感谢。 </p>
两人站在玄关。 </p>
罗清的目光中带着怜惜：“其实，你助理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就猜到你的目的了，但我怕你在A市没有根基，追查不成反受迫害，可昨晚在傅家见到你……” </p>
“你和你妈妈长得很像，我一眼就认出来了，细看，你们又完全不一样，也许你真的能调查出当年的真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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