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笔直地立着，脖子却越拉越长，长颈弯成个人类无法做到的折角，脑袋越过他肩膀，兴味盎然地盯着他洗碗。</p>
姜眠余光里似乎有什么怪东西，扭过头，什么也没有——在他扭头那瞬间，管家的脖子仿佛被碰到触角的蜗牛，迅速缩了回去。</p>
姜眠疑惑地蹙了下眉，继续洗碗。</p>
泡泡越来越多，溢出来流淌到地板上，瓷盘表面光滑，姜眠一个没拿稳，盘子脱手而出，眼见着就要掉落。</p>
管家苍白的脸上爆发出兴奋，充血的眼球都鼓了出来，只要那个盘子一碎……</p>
姜眠眼疾手快地捞住，盘子烫手般在他手里又滑了几下，好不容易拿稳了，旁边那摞碗又一歪。</p>
他手忙脚乱去扶，往后退了一步，突然后背撞到了什么硬物。</p>
管家被他撞得一仰，正好踩到了泡沫，鞋底打滑，“砰”一声仰面滑倒在地上。</p>
姜眠被这动静惊得回过身，却见管家脸色阴沉地躺在地上，急忙上前要拉他起来：“您还好吗？”</p>
管家：“……”</p>
他看着少年伸过来的手，指尖还沾着泡沫，于是面色愈发难看。</p>
管家无视姜眠的手，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扶正歪了的眼镜，动作优雅地理了理衣摆。随即他发现衣服上沾了污渍，白手套更是一片脏污，于是他整张脸都开始颤抖，眉眼间满是嫌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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