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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山中奇人

石白和青君在茶寮中旁观了这一幕。

石白道:“原来这两个年轻公子是龙凤派的青鸟使者。郑幼麟前辈曾嘱咐:倘若我们遇到龙凤派弟子,不要同他们纠缠,免得惹祸上身。”

青君笑道:“你倒是很听话。依我看:这两个青鸟使者,今天恐怕要变成倒霉使者了。”

只见那汉子拄着铁杖,飞快地跳上梅花桩,他虽然只有一条腿,却比两条腿的人走路还快。

他在木桩上面站定,道:“小子,尽管使出你们龙凤派最精妙的武功,看我怎么让你仰面摔倒。”

荆山玉眼珠一转,心想:“这独腿怪物太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了,怎么摔倒还不是由我说了算?我只要假装俯身摔倒,他不就输给我了吗?”

荆山玉使一柄金镶玉斧,跳上梅花桩,前来搦战。

那汉子道:“慢着,你这把玉斧,如此蠢笨,怎能做兵器?还是换个轻便的兵器吧,免得人家说我胜之不武。”

荆山玉道:“你这厮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岂不闻古人云:举重若轻,大巧若拙。我这柄金镶玉斧是能工巧匠用一整块和田美玉雕琢而成,镶嵌上千足赤金,实是一件厉害无比的兵器。”

青君笑道:“这家伙真是不可救药,到了此时还不忘炫富。”

那汉子冷笑道:“饶舌卖嘴的后生,我看你还不如把玉斧拿去找个砗磲匠人,打几幅玉镯、玉环送给你手下的侍女仆妇,也不枉她们伺候你一场。省得过一会儿,变成一堆碎片。”

荆山玉大怒,举斧劈来,大喝一声:“看招!让你领教一下我们龙凤派的绝招‘偷龙转凤’。”

那汉子不慌不忙地避开,冷笑道:“偷龙转凤?这种卑劣的手段,确实像你的做派。”

荆山玉道:“不必逞口舌之利。”

他说完紧接着使了一招“凤凰于飞”,手中金柄玉斧划出一道黄光,仿佛化成了一对凤凰,向那汉子劈去。

那汉子以铁杖相抵,仍好整以暇地说:“龙凤派的武功都是花木瓜,空好看。就凭你的资质,想学到上乘武功,那是老猫鼻子挂咸鱼——休想休想(嗅鲞嗅鲞)。”

两人交手只三个回合,荆山玉觑个时机,故意要俯身摔倒。

那汉子忽然掣出一条长索,像一条黑蛇猛扑过来,勾住了他的脖子,令他身子无法摔倒,又乖乖回到梅花桩上。

荆山玉恼羞成怒,对准长索连砍了十几斧,那长索仍是完好无损。

隋侯珠在一旁观战,问道:“这是什么邪门兵器?”

那汉子道:“此乃发索,用人的头发和金丝编织而成,十分坚韧,任凭你怎么砍都砍不断。”

隋侯珠故意用言语相讥:“哼!倚仗着兵器之利,算什么本事?”

那汉子收了发索,运掌如风。荆山玉的身体突然变得轻飘飘,像木偶一样,被裹挟在掌风之中。那汉子突然撤掌,荆山玉屁股朝下,重重摔在地上。

“我说过让你仰面跌倒的,怎么样?你服不服?”

荆山玉自知不敌,连忙求饶:“小子有眼无珠,得罪了前辈,请教高姓大名。”

那汉子冷笑道:“怎么?想回去告诉你师父,请他来替你们报仇?”

荆山玉道:“不敢,不敢。”

汉子道:“就算你师父来了,又能奈我何?老夫复姓九方。”

隋侯珠心中一惊,道:“原来是江左夔龙九方先生,失敬,失敬!您不在九嶷山享清福,怎么到这里来了?”

这人正是九嶷派掌门九方伯,外号:江左夔龙。

荆山玉自大狂妄,原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但人在矮檐下,只得佯装客气,作揖道:“请九方前辈饶恕小人一时莽撞。”

“请前辈高抬贵手,放了我们,大恩大德,永世不忘。”隋侯珠陪笑着说。

那些仆从婢女见主人被擒,早就吓得一哄而散。

九方伯道:“看你们说得那么可怜,那就给你们一个机会。”

只见他拿出一炷线香,用火石点燃,道:“两个蠢材听着,一炷香的时间,你们有多远就跑多远,有多快就跑多快。一炷香后,爷爷再去追赶你们,看到底是你们快,还是爷爷我快。”

荆山玉和隋侯珠如遇大赦,连滚带爬,慌不择路。两人跑不多时,荆山玉拍着大腿道:“这样跑,留下满地脚印,那独腿怪物迟早会顺着脚印找到我们的。”

说话间,只见前面有个深潭,潭水有些浑浊,深不见底。

荆山玉约摸一炷香的时间就快要到了,那独腿怪想必已经追来了,慌道:“前面已经没有路了,又没有船可以到对岸,这可怎么办?莫非天要绝我们?”

“不如跳进潭里,顺流而下,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我们两个都不会凫水,跳进去岂不是自寻死路?”

“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能冒死赌一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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