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是被告的诉状，不如说是一封认罪书。</p>
众所周知，张药不是科举出身，文墨也只应付公文，但是行文却简短精准，其间描述了王少廉逼囚为娼，杜灵若交易皮肉，以及他自己狱中□□的全部罪行。又以他自己为链，串起了三人的所有罪行。但是却刻意隐去了对玉霖受辱的描述。后又用了大半的篇幅，酣畅淋漓地把他自己，从头到尾自己骂了个体无完肤。</p>
毛蘅读到最后甚至忍不住想笑，“有句话，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p>
吴陇仪问道：“什么话？”</p>
毛蘅笑了一声：“这看起来倒像是梁京城外，道观里那群‘地仙’渎神后写的《自罪书》。他张药是去□□的，还是去拜神的？”</p>
吴陇仪没在意毛蘅这句话，转问赵河明，“依你刑书的意思呢，你觉得这个人可以提堂吗？”</p>
赵河明道：“提。毛大人不是说，我们审不了镇抚司吗？就借这个案子，三司问讯镇抚司指挥使，让它能成一个‘例’。再遇到像去年陈翰林那样的事，我们也不至于被动。今日给陛下的奏本里，我会把张药职名隐去，不管司礼监和镇抚司的是否要禀告陛下，总比我们要晚一步。”</p>
他说完，几步走到门前，“拿我的签，即刻提堂。”</p>
雨终于小了，似乎把积累了整整一个夏季的暑气，一口气全部吐出来。</p>
昨日的酷热一下子退去，风吹过潮湿的地面，带起水汽，扑面时甚至有些冷。</p>
刑部狱解囚，玉霖被带至狱门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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