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左右看看，没找到云毓，只能冲着绿痕吼：“绿痕姐姐，你们「明镜台」就是这么管束奴婢的么？”</p>
绿痕无奈，只得福身：“待得家主归来，奴婢会据实禀报。”</p>
阮杏媚上前故作亲热地拉住绿痕的手：“绿痕姐姐！就算毓哥哥没在，可是还有你啊！你是「明镜台」的掌事的丫鬟，你可以惩罚她们的！”</p>
“再说了，毓哥哥原本也大多不在府内，每半年才回来住个把月的。「明镜台」还不都是姐姐你管的好好的？”</p>
“你这就可以发号施令，打她骂她！”</p>
绿痕为难：“可是此时家主已经归来，这些事便该由家主做主。”</p>
阮杏媚无奈，便气得走到春芽面前，指着春芽的鼻子：“行，你给我等着。”</p>
“咱们两个的仇，这算打了死结，谁也甭想解开！”</p>
“只要有我阮杏媚活着一天，我必定会弄死你！”</p>
“够了！”门口一声清叱。</p>
众人抬眸望去，却是卢巧玉一脸清霜站在那里。</p>
众人施礼，卢巧玉却疾步只奔着春芽来。</p>
上前握住春芽的手：“此事都怪我。都因为我爱你的字，却没想到被她拿到我姑母跟前搬弄是非！”</p>
“我家里有点事，昨晚出府去了，竟不知道闹出了这样的事。”</p>
“我来晚了一步，叫你受苦了。”</p>
她说着，凑近春芽耳边低声道：“是二哥派人接我回来。他自己还跪在佛堂抄经，回不来，叫我赶紧先过来助你。”</p>
春芽心内烘然一暖。</p>
已经有多久，她没有体会过被人在意、被人保护的感觉了？</p>
卢巧玉说完，回眸冷冷瞪一眼阮杏媚。</p>
“此事前因后果，我都已经与姑母禀报了。”</p>
“姑母也说，不管怎样，她终归在老侯爷跟前伺候一场，老侯爷既宠爱她，那她必定有可用之处。让她抄写些经文烧给老侯爷，便也不算什么冒大不韪的。”</p>
“况且经文本身就有佛祖法印震慑之力，她若当真有什么不妥的，佛经自会规束她，何至于如阮妹妹之前所说的，什么她故意在经文里写些淫词滥调的要烧给老侯爷去！”</p>
春芽心中一撞。</p>
原来阮杏媚到大夫人面前造这样的谣！怪不得大夫人如此震怒！</p>
阮杏媚见被卢巧玉说破，这才尴尬地一甩身向外去，却还意犹未尽，回头冲春芽说：“今日先到这儿，你给我等着！咱们以后的日子，还长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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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毓回来的时候，天色已晚。</p>
听卢巧玉说，云毓一整天水米未沾牙。</p>
春芽赶忙奉茶，端上亲手做的榆钱儿饽饽。</p>
这才发现，云毓的手都肿了。</p>
那是长时间悬腕写字造成的。</p>
春芽心底愧疚，忙双膝跪倒，向上伸手，请过他的手腕来。</p>
她小心替他按摩。</p>
云毓这才轻笑：“没事。”</p>
“我在佛寺时，整日抄经是寻常事，手肿也再平常不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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