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为什么送只有我有的木雕。</p>
又为什么送我仙客来。</p>
又为什么专门去江市做陶瓷。</p>
又为什么给我送手套。</p>
又为什么要玩游戏。</p>
又为什么喜欢同龄人。</p>
又为什么手环总是没电。</p>
……</p>
无数个为什么最终汇成一句:</p>
你呢？你又为什么对我那么好。</p>
顾喻然知道他意思，但没有勇气把真实想法说出口，所以先耍赖，企图蒙混过关：“我先问你的，应该你先回答。”</p>
宋南希答：“因为奶奶把你当家人。”</p>
这个答案没有超出顾喻然的预期范围，答出了刚编好的理由：“因为你是好人。”</p>
没有人会不喜欢好人。</p>
两个奇怪得有些难以言喻的问题，被突然拿起又轻飘飘的揭过。</p>
“你不对劲。”蒋阁对宋南希说。</p>
店里只有他们两个，顾喻然遛狗去了，潘莱最近不常来店里。</p>
宋南希把操作台擦了第八遍：“我怎么不对劲？”</p>
蒋阁细数：“就我短暂的观察来看，你刚刚一个小时里走神了五次，这个勺子你已经洗了三次，操作台擦了八遍，更不对劲的是，手机刚刚来短信你也没马上看。”</p>
宋南希以前兼职接得多，都要保持通信畅通，所以养成有消息马上查看的习惯。</p>
而且认识那么多年，蒋阁清楚宋南希真的很少会有走神发呆放空这种情况，他一天时间恨不得把一周的工作全都安排完成。</p>
虚度光阴和做无用功这两个词不会出现在宋南希身上。</p>
“我没看手机。”他自动忽视前面的问题，还顺口扯了个谎。</p>
蒋阁不是潘莱，没那么好忽悠：“你就编吧，和然然怎么了？你们去青山回来我就觉得你俩怪怪的。”</p>
“我们能有什么，是你看错了。”</p>
“你就是不对，你对他和对别人就是不一样。反正你不会去老街给我排队买甜品，也不会给我做手工。”</p>
蒋阁心细程度不亚于宋南希，又不像潘莱那样缺心眼，他很早就觉得自己这个发小，对新来的大少爷不一样。</p>
前几天收拾书架的时候发现了旧货市场陶艺摊上的提货单，是手工做的一个鲸鱼铃铛。</p>
他们这些人里和陶艺有些联系的也就是顾喻然和范书意。</p>
鱼和喻又恰好同音。</p>
从同意租房，还让他来店里兼职开始就处处都不像宋南希会做的事情。</p>
宋老板不是什么大慈善家，也不是什么讲究仪式感的人。</p>
宋南希少有的沉默。</p>
他确实对顾喻然不太一样，出于多种原因。</p>
他有抑郁症，是无家可归的，是能安抚奶奶的，是会送仙客来，是一样喜欢滑翔伞的……他本身就和别人不一样。</p>
顾喻然不属于千里巷，和他们都不一样。</p>
见他不说话，蒋阁有种幸灾乐祸的成就感：“我昨天听到他和程少爷打电话，少爷问他还会不会考南市，好像说是他们之前约定好的。虽然不清楚他俩之前发生了什么，但上次见面觉得他俩还真的挺般配的。”</p>
停电那晚的真心话大冒险，顾喻然表示过有暗恋的人，后来学校贴吧上流传的那个表白视频也被他亲口证实是真的。</p>
程栖晏去到新的地方都会给顾喻然寄明信片和特产，对顾喻然的喜好习惯了如指掌。</p>
两人身份家境相近，有着一样远大的抱负追求，学识修养气质都如出一辙的优秀，怎么看都觉得般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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