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白沉默不语。</p>
&ldquo;该不会是洛凡有什么事儿吧?&rdquo;</p>
&ldquo;你放开我，有什么事儿冲我来，别动洛凡。&rdquo;王侃挣扎着提高了声浪。</p>
&ldquo;呵。&rdquo;陈元白轻哼一声，&ldquo;苟安是你和香云二人的头发缠在一起养起来的孩子，他没了，你不关心，倒是提到洛凡，你忽然就来劲了?师弟啊，我真不知道你的心是用什么做的。&rdquo;</p>
&ldquo;既然对他那么好，为何又什么都不教他?&rdquo;</p>
&ldquo;干我们这行的，学的越多，才越危险，孩子平平安安比啥都重要。&rdquo;王侃低低地说。</p>
&ldquo;但问题是，洛凡不是普通的孩子。怎么&hellip;&hellip;你没看出来?也是，你或许还没见过洛凡身边的那个人。&rdquo;</p>
陈元白动了动手指头，墙角的铜镜晃动几下，遮罩的白布倏忽掉下来。</p>
&ldquo;你看看&hellip;&hellip;&rdquo;</p>
王侃顺着他目光瞥过去，那铜镜上一抹银光闪过，画面逐渐清晰。一条银龙在浑浊的水流里穿梭，下一秒，口衔一点白光直冲向天际。</p>
破水而出的那一刻，天幕恍若被紫色闪电撕裂，一束白光从天而降，直插进龙身，水面顿时腾起真真白浪，不过片刻，又重归平静。</p>
王侃老了，但他不瞎。</p>
那天降白光分明就是剑的形状，他甚至可以看见剑身滚动的血珠子。</p>
铜镜里没有白光炸裂的场景，王侃觉得自己的猜测大胆又荒谬。</p>
&ldquo;你没猜错，是北玄剑。&rdquo;陈元白挥挥手，铜镜随即暗淡下去。</p>
&ldquo;你的镜子里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东西?&rdquo;王侃怀疑这种事情可能连洛凡自己都不清楚。</p>
&ldquo;因为那条龙和我做了交易，我收走了他一半灵识。&rdquo;</p>
&ldquo;什么?&rdquo;王侃向来以为缠着洛凡的那东西力量微弱，没了一半灵识必死。</p>
&ldquo;也不必这么惊讶，就算损失一半灵识，他也很强，你刚才没看见吗?那剑身上&hellip;&hellip;可是流着东岳帝君的血啊!&rdquo;</p>
王侃眸色暗了暗，不由得问：&ldquo;所以，你到底想干什么?&rdquo;</p>
想干什么?陈元白从没觉得像此刻这般无力。</p>
&ldquo;刚才还说陪我在山上待一阵子，现在就急着要走&hellip;&hellip;师弟啊，你和以前一样，对我，没一句真话。&rdquo;</p>
所有曾喷薄而出的情绪都在这一刻被冷淡淹没。</p>
仿佛这地下室里的种种都没有发生过，陈元白像个披上多年以来作为全真掌教的冷傲皮囊的人偶，转身离去。</p>
&ldquo;你给我回来!&rdquo;王侃厉声叫住了陈元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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