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沐少玄告诉她,楚胤辰有可能是贼喊捉贼,她就一直在回想当时的情景。
每一个细节,每一个人……
那刺客虽然蒙着面,但那眼神,她当时就觉得似曾相识,后来仔细想想,那种对她带着不满、愤恨,却又只能默默隐忍的眼神,她只在一个人的身上看见过。
夜擎只是冷冷地站在原地,并未答话。
“为何要这么做?”凤千尧问道。
“因为只有杀了你,才能解了青霜心中的恨。”夜擎面无惧色,坦白地说道。
“你既然喜欢青霜,那你应当感谢我才是。如果辰王真的看上了青霜,你可就一点儿机会也没有了。”凤千尧挑眉道。
“哼,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这女人一样,为了得到自己喜欢的人而不择手段吗?我与青霜相识多年,我知道她心里一直都只有主子一个人,只要她能幸福,我也替她高兴。”夜擎毫不掩饰自己对凤千尧的蔑视,不过说到青霜的时候,眼中倒是透出了一点别样的神采。
“你这木头竟然还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真是难得。”凤千尧差点儿想为他鼓掌,“不过,我想问的并不是你为何要对我动手,而是你们为何要刺杀沁姝公主?”
见夜擎一愣,面露犹豫,凤千尧趁热打铁追问道:“你主子也知道这件事对不对?是不是他指使你的?”
她记得自己当时中了剑,同时也重伤了夜擎,随后楚胤辰便进来了,后来发生了什么她不清楚,但是既然夜擎没死,楚胤辰必然是知道内情的。
“没错,这件事主子确实知情,但伤了你是因为我心中对你有怨恨,想要借机假装错手杀了你,并非是主子的意思。所以,我现在告诉你真相,并不是我怕了你,只是不希望你对主子有任何误会。”夜擎说道,“当初主子担心你因为东明国公主而离开他,所以思虑再三之后,他决定直接杀了东明国公主,这样的话,所有人都得不到东明军,现下的局势也不会被打乱。”
“可是东明国公主已经搬进了辰王府,不能让她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正好当时我们发现玄凌阁有了动作,便故意大张旗鼓地安排了这一场刺杀,好让所有人都以为此事是玄凌阁所为。到时候皇上怪罪下来,辰王府顶多也就落个保护不力的罪名。”
“眼看我们的计划就要成功,却被你误打误撞给破坏了,谁都没料到你会那般不顾性命地去救东明国公主。后来整个京城都加强了戒备,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辰王府,我们也不便再动手。”
夜擎一口气交代清楚了整件事情的经过,让凤千尧怔在了原地。
事情竟然会是这样……
“主子为了你,宁愿放弃唾手可得的二十万兵马,对你的心意日月可鉴。而你为他做了什么?若不是你多此一举,主子后来不至于还要拿天大的功劳去请求皇上收回成命,取消他和东明国公主的婚约。”夜擎说到这里,心中对凤千尧的怨气更重了。
这个女人,根本从一开始就不该出现在辰王府,不该出现在他们所有人的面前!
“你们又没事先告诉我,我怎么知道……”凤千尧已经没心情去介意夜擎的无礼,她窘迫地摸了摸鼻子,说道,“我这不是一片好心嘛,谁知道会帮了倒忙。”
还好,自己已经把兵符拿到手了,不然对楚胤辰的亏欠又多了一分。
次日一早,凤千尧就踏上了前往北疆的路途,她改变了最初的策略,决定先找到楚胤辰,再和他商议如何安置东明军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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