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挚苦笑,眼底水盈盈的,他咧嘴笑着笑着,就把眼睛闭上,眼角滑下两滴清泪。
男人看到他这么伤心难过,觉得他是怕坐牢吧。
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殊不知,他只是心痛到快要窒息而已,没有半点害怕。
——
春雨过后,阳台的花看得非常灿烂,安云柒打算在阳台外面种点向日葵。
她在网上购买了种子。
在种子还没送来之前,她想要先翻翻土。
她在房间里找不到工具,便下楼去找园林大叔借。
她走在雨花石的小道上,穿过繁茂的花墙,走向园林工具房。
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她脚步一顿。
认真听是程晓莹的声音。
“我花这么多钱请你去搞余挚,你连一个男人都搞不定,你真她妈没用。”
对方也不知说了什么,程晓莹更暴躁,“他都不睡你,你喊什么报警?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啊?没有j液,你怎么送他去坐牢?就凭你一张嘴喊强奸?我真服你了,你个猪脑袋。”
安云柒咬着牙,手掐着衣服角紧紧用力,气得手在颤抖,心房起伏得厉害,眼底的火焰在沸腾。
竟然是程晓莹陷害了余挚,还把她也给拉下水?
安云柒隐忍着,一步步往前走,穿过花墙,看到程晓莹坐在偌大的太阳伞下,玻璃桌上面放着一块蛋糕,一杯果茶,一些点心。
程晓莹正怒气冲冲地打着电话。
这里空旷无人,环境优美,的确适合密谋坏事。
只可惜,让她给碰见了。
她从程晓莹身后一步步靠近,快速拿起她桌面的果茶,往她头上倒。
“啊啊……”一声惊慌尖叫划破长空。
程晓莹双手抬起,把手机晾在半空,震惊错愕地顿住,看着头顶的果茶往身下流淌。
她怒不可遏地想要站起来,安云柒一把扯住她的头发,狠狠地砸到她面前的小蛋糕上。
程晓莹在挣扎。
安云柒用尽全力,压着她的后脑勺,恨不得把她给按死在蛋糕里。
可惜,蛋糕太少,憋不死她。
“嗯…放……放手……”程晓莹双手撑着玻璃桌,想要撑起身体,想要看清楚到底是谁。
安云柒扯住她的长发,拖下桌子,快速按在草地里,用脚踩在她的后脑勺上。
程晓莹继续挣扎,痛得呻吟。
安云柒又是一脚,用力踩在她的背上。
“啊!”程晓莹痛喊一声,五官扭曲,哭喊着:“呜呜……别打了……别打了……”
顷刻,身后没了动静,程晓莹扶着疼痛的腰,抹掉脸蛋上的蛋糕和泥土,吐了吐满嘴的泥沙,痛苦地爬坐起来。
她四处张望,却见不到人。
她咬牙切齿地站起来,走到花墙侧面看了看。
花墙那边也没有人,她火冒三丈,扶着疼痛的腰,捡起地上的手机,怒气冲冲地跑回家,去查看监控。
然而,她还是迟了一步。
监控已经被删。
凶手是家里的人,力气这么大,肯定是个男人。
“到底是谁?”程晓莹怒不可遏地嘶吼。
程晓莹从监控房出来,迎面见到小跑下楼的安云柒。
安云柒背着包,一脸惊讶地望着她,“三姐,你怎么了?脸上怎么这么脏?”
程晓莹紧握拳头,咬牙切齿地上楼,凶巴巴地怼了一句:“关你屁事。”
安云柒娇柔软弱,像个包子似的。
除了上次,安云柒装可怜从她手里夺回房间这件事,让她觉得安云柒很有心机,倒不曾怀疑她强悍到能打人。
安云柒心里嗤笑,快速离开家里。
半小时后。
安云柒匆匆赶到警察局,找到当时给她做笔录的警察。
她告诉警察,余挚是被诬陷的,请求警察放了他。
警察说:“因为证据不足,第二天就已经把他放了,这事已经过去好几天,没见当事人要起诉那个女生陷害。”
安云柒:“如果他要起诉,我可以当证人吗?”
警察:“你听到她们的电话聊天,你就可以当证人,但前提是要当事人起诉才行。”
安云柒心情复杂地走出警察局。
警察还跟她说,当时那个女生身上的伤,是被余挚粗鲁地推下床,拖着扔出门口所受所致的。
是她报警的,她欠余挚一个道歉。
安云柒拿出手机,想给他道歉,才发现自己没有保存余挚的任何通讯方式。
无奈,她只能坐地铁去余挚的家里找他。
破旧的公寓楼里。
404房外面,安云柒站到脚麻,累到不行,就坐在地板上,靠着墙壁继续等待。
她从中午等到了傍晚。
在她快要放弃等待的时候,上楼的脚步声传来。
她侧头看向楼梯口。
当余挚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前时,她才撑着墙壁站起来,轻轻拍了拍屁股的尘。
余挚手中拎着一个袋子,像被点穴似的,站着一动不动,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激动。
安云柒每次见到这个男人的眼睛,都觉得过分炙热,让她莫名的紧张,不敢直视。
她眼神有些闪烁。
安云柒垂着眸,纠结着开口:“我……我有话要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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