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兰山刚要开口骂,却看见走出来的人并不是霍青书。
沈悦舒走出来,身后还跟着一群拿着棍棒的家丁,沈兰山咽了咽口水,不由自主的往后退。
“父亲,您这是?”沈悦舒先开口。
“让你娘出来!”沈兰山定了定心神,大声说道。
“娘身体抱恙,有什么话就让女儿转达吧,毕竟父亲您待会还要搬家呢,怎么能把时间都耗在这里呢。”
“少跟我说这些有的没得,她霍青书早不病,晚不病,把婆母送去大牢就病了,我看是做贼心虚,不敢见我吧!”沈兰山越想越觉得事实就是如此,说话的底气也足了几分。
“父亲,祖母她谋财害命,这人呢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哪怕这人是礼部尚书的母亲,可是怎么在您嘴里就都变成是娘亲的错误了呢?还是父亲觉得祖母并没有做错,您是非常赞同祖母这种为了算计儿媳妇嫁妆,给嫡子下毒,使得嫡子疏远亲母的行为呢?”
“胡说八道!沈悦舒这就是你的家教吗!这就是那毒妇教你的吗!子不言父之过,那是你祖母!没有证据的事,你就在大庭广众之下污蔑你祖母!你什么时候变的这般粗俗无礼了!”
与沈兰山的气急败坏相比,沈悦舒更为淡定自如,听完沈兰山反驳,沈悦舒甚至还露出了笑意“父亲,京兆府尹没有证据可不会乱抓人,您说我污蔑,那京兆府尹呢?”
沈兰山如同被掐住喉咙的鸭子,万千话语都被沈悦舒这句话堵了回去。
“您何苦闹这一出呢?这个时候您不是应该找人救祖母吗?跑来霍家纠缠又有何用处呢?父亲啊,您看,您也没有那么看重祖母啊,祖母深陷牢笼,您还有闲情逸致来找娘亲吵架。”
“你住口!”沈兰山扬起手就想打沈悦舒,沈悦舒身后的家丁立刻举起手中的棍棒怒视沈兰山。
“那是你祖母!你不帮忙就算了,还在这里落井下石,沈悦舒,你什么时候变得跟霍青书一样冷血了!”沈兰山被家丁逼退,嘴上却不停的咒骂沈悦舒。
“大概是从悦儿落水,您包庇周姨娘的时候吧,大概是从小去祖母院中请安,祖母从来不让我进屋请安的时候吧,大概是悦儿生命垂危,您只顾着宠幸新来的小妾的时候吧,大概是从小到大没有被您正眼看过的时候吧。”沈悦舒用一种极淡的语气讲述着悦儿生前在府中的经历。
她虽然笑着,可是围观的百姓却从沈悦舒的脸上感受到那种哀莫大于心死的痛苦,感性的人不由落泪。
“这沈小姐可是嫡女啊,竟然被如此冷待。”
“大户人家的倾轨可比咱们小户人家厉害多了,不被期待生下来的孩子,肯定是不爱的。”
“看着丫头笑起来我就难受,你们看看沈小姐这模样,这浑身的气度,天爷哟,我要是有这么一个女儿,我肯定捧在手心里呵护着。”
“我知您不喜母亲,连带着也不喜欢我,所以我不期待您的爱,但是沈杰何其无辜,就因为他是母亲的儿子,您就要联合祖母给弟弟下毒,控制弟弟不与母亲亲近,母亲每一次想要见沈杰,祖母总是各种理由推脱,母亲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您竟然不让母亲教导弟弟,而是让弟弟自生自灭,惯的弟弟赶走一个接一个的夫子,别人家的嫡子三岁开蒙,弟弟如今六岁,竟然连千字文都背不下来!”
“所幸,母亲与您已经和离,以后我跟弟弟会越来越好,至于您的话,就好好做您的礼部尚书吧,就是不知道御史知道您参与毒害嫡子一事,会不会同意您继续在这礼部尚书的位置上。”
沈兰山气的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他咬了咬舌尖,让自己清醒几分,瞪着沈悦舒,最后,甩袖转身离开。
“父亲,悦儿恭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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