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褚愿等人同褚阮明各自准备开战的时候,远在另一片星系之外的某个世界里,正发生着激烈的争吵。
[砰!!]
凡清明浑身是血的站在一个看着就很清闲的房间里,一把拍在眼前的桌案上,怒骂道:“老头子!你到底瞒着我什么?你一开始就知道褚愿是什么人对吧?他根本不是我们这里土生土长的!时间尽头之外居然还有一扇门!”
正在煮茶的老人一脸嫌弃地推开他的手,埋汰道:“你小子,吃瘪就吃瘪了,别糟蹋我的茶啊,这可是你阿婆年轻时候给我种的。”
凡清明一听“阿婆”两个字,气势就怂了一些,但还是很气愤:“你,你这老头,到底在想什么啊?通道封闭这么多年,我好不容易才重新打通了一条虚空长路,让咱们这里的人能去到诸天,可你把这小子放进来,你就不怕被发现?”
老人淡然地说道:“被发现?要是真暴露了,该头疼的可不是我们,傲云离自己做的孽,自己去还债去,怎么,老夫还能怕那条大虫子不成?再说了,他要是发现我们这地方还在,他才是该感激涕零的那个。”
凡清明一听这话,更气了,叉着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一脸愤怒地指着老人说道:“你!你这老头!这是你怕不怕那老东西的问题吗?我这么辛苦建立的通路,要是被发现了,被诸天那帮傻逼冲进来,难不成你还让我再把路堵上?”
老人不解地看着他:“你又不喜欢诸天万界,又要让我们这边的人过去,你矛盾不?你没病吧?要不找云轩给你看看?”
凡清明直接极端暴躁地二度拍桌,声音大到了极致:“幽老头!你是真脑残还是装的!不把那东西修好,我们在这边就是等死,不多整点人过去,我去修?还是你去修?还是云轩去修?他行吗他!”
幽老爷子皱了皱眉头,不爽地说道:“注意尊重,懂吗?我都这么大岁数了,对老人温和点!而且你急什么?这小子又不是我放进来的,他自己过来的,你不是用权柄看过了吗?你不会觉得我会把那种恐怖的家伙放进来吧?老夫只是岁数大了,但可不傻。”
凡清明一时语塞,但又继续气急败坏道:“他自己进来的?他进来你又不是没法给他赶出去,他那是什么?啊?那门后面是个什么怪物?!剑气余波都给我劈飞了!”
幽老爷子摇摇头,眼神锐利地盯着他,说道:“赶不出去,要是能赶,三万年前我就赶走他了,他不是偶然闯进来的,是自己进来的。”
凡清明一愣,眨了眨眼,疑惑道:“三万年前?!龟龟,我还没出生。故意的?!怎么可能?那时候通道都被毁了,他怎么可能刻意进来?我说,他到底是谁?”
老人淡然地说道:“姓叶的人,有本事硬闯进来也不是不可能,更何况那小子可不单单是姓叶了。你专心做你的事情,那个能窥命的小子发现不了我们这里的,倒不如说,正是因为有褚愿这小子在,我们才不会被发现,你不是都看见了吗?”
凡清明收拾起了情绪,冷静地思考了一下,接着表情渐渐地震惊起来,慢慢地瞪大了双眼、张大了嘴:“姓姓叶的?是死透的那个?”
幽老爷子见他这样,大笑一声:“哈哈哈哈!臭小子,要是连【莱耶斯】所记录的都是假的,这寰宇早就乱套了!咱们这里,可是来了个大人物啊。”
凡清明闻言,像是想起了什么,小声说道:“不,还真有一眼看过去是假的。”
——————时间回到半天前
众人传送走之后,凡清明来到了他们的出发点处,皱着眉头,沉思了许久,随后低声说道:“【传教士】、天生锻体、唤灵术、行者、三眼灵,现在又来了空间权柄还有那个无法被观测的褚阮明…一个被污染的小星球上居然出现了这么多足以成为禁忌的因素在我离开这片界域的几百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混账老头儿有事瞒着我。”
凡清明看着地上被冉清刻下的字符,若有所思,不久,他一脸怪异地道:“完整的空间法阵?这根本不是一个刚刚觉醒的人能有的本事,褚愿那小子也一样,就算他那能力的阶级再高,也不可能不经我允许直接动用我的能力…”
“嗯…要不,我来试试?”
说着,凡清明取出【万载录】,随手一拍,再一捻,金色灵素在他的手中构成了一座锻造台,金色的光在锻造台上随着凡清明的动作闪耀起来,于那震天的威压中形成了一把同褚愿的命具一模一样的刀鞘。
凡清明将刀鞘握在手中,琢磨了一会儿,说道:“这…不完整啊,他是怎么使用的,不对,我又是怎么把这不完整的能力记录下来的?还是说,我理解错了?”
他站在原地思考了很久,不断地翻看书中的记录,又拿着刀鞘做了一些实验。
一开始,他只是如同平时运用【万载录】那样向刀鞘中注入灵素,但并没有引起任何变化。接着,他以无上神力铸造了一把足以斩断星河的灵刃,将其置入刀鞘中,然而不仅没能令他知晓其名,长刀反而被刀鞘尽数吸收掉了。
凡清明大受困惑:“这怎么可能呢?”
他一边疑惑,一边拿着刀鞘在厄塔尔山脉之前的区域四处逛荡,这期间也有感叹战争的残酷。
这一路上,他看到了许多因战争而四处避难的民众,也看到了在枪支火药之间骤然倒下的身影,每个人的脸上都挂满了苦楚与愤恨,嘴里叨着战争的罪孽,咒骂着带给他们灾难的侵略者,诉求着他们祈求和平的愿望。
大地上来来往往的难民,泪水与汗水洒遍了他们行过的道路,鲜血浸透了他们绑住行李的帆布。北境诸国如今不算富裕,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位曾经能够影响世界局势的将军,即使脱下盔甲,也不该是如此辛酸的模样,其体内的每一个细胞或许都在祈祷着再复往昔,但将军老矣,如今连身骨都不一定保得住了。
“小到一颗不起眼的星球,大到一片庞然无比的世界乃至界域,战争始终在毒害着这些无辜的人啊呵,诸天万界,虚伪!”
凡清明复杂地看着这些离开故土的难民,作为管理者,只要他一念之下就能改变这一切,但他无法这么做,任何世界的发展都该是自由的,当造物出现后,其本身与造物者的联系就只剩创造与被创造了,否则不仅会被灵域降下罪罚,也会影响造物的发展。
即使他是管理者,也只会在出现界域危机时才出手。
“唉,下辈子,活在一个安康和睦的世界吧。”
凡清明叹了口气,准备继续去试验刀鞘,突然,手中的刀鞘绽放出了无比强烈的青光,在凡清明的手中疯狂的震动,好像要挣脱一样。
管理者疑惑不解,在刀鞘挣扎了几秒后,凡清明松开了手,一瞬间,刀鞘似贯石一箭从天空降下,远远看去如同坠落的陨星一般,不过毫秒便狠狠的刺入了大地,随后,刀鞘上的纹路开始蔓延,自凤纹处向着大地迅速的扩张。
凡清明双目愣住,神色怪异地看着脚下逐渐伸出青白枝桠的大地,那些纹路就像初生的枝杈一般肆意的在大地上生长,而其扩张的终点,是那些苦难之中不断挪步的灾民。
好在普通人看不见纯粹的灵素变化,在他们眼里只当那震天的一声是炮弹袭来,而不会有人发现自己的脚下出现了一片青光充斥的纹路。
凡清明还没想明白发生了什么,他的大脑里突然出现了嘈杂的声音
“该死!为什么我们要经历这样的灾难!”
“打仗打仗!你们打仗,为什么要我们遭罪!”
“妈妈你在哪?”
“呜呜呜!爷爷!你睁开眼啊!”
“叔叔,你有多的吃的吗?只要一块米饼就好求求你了!我妹妹饿得不行了!”
“快滚!”
凡清明渐渐地收缩了瞳孔,他并没有主动去听这些人说的话,正如他不会去干涉一样,但这些声音自动出现在了他的大脑里,而声音的来源,是那把刀鞘。
声音越来越多,凡清明开始觉得有些头疼,胸口突然感到了些许的乏闷,烦躁的情绪出现在了他的心中,那样的焦虑
“我都多久没感到过这样的烦躁了?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他产生了想要消解这些情绪的想法时,他的灵素被一股恐怖的吸力强行的抽走了,而吸力的来源,是深入大地的那把刀鞘。
凡清明没有制止刀鞘吸收自己的灵素,而是感受着逐渐消散的烦躁情绪,静静地看着情况的变化。
刀鞘吸收了足够的灵素后,大地上那蜿蜒的纹路中开始升起了白色的灵素,然后令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白色的灵素包裹住了每一个站在枝桠上的人。
随后,他们的祈求以一种极其合理的方式达成了。
随行的医生们制定出了温和且便宜的治疗方案,没有食物的孩子发现包里多了几块肉干,独行的人们找到了自己心念的陪伴,害怕亲人离去的人们看见了令他们安心的笑容
在完成了这一片区域的人们的愿望后,刀鞘收回了纹路,回到了凡清明的手中,并将多余的灵素返还给了烦哥。
烦哥一脸震惊地看着手中的刀鞘,陷入了沉思。
直到褚愿他们都已经在匹厄斯找到住宿时,凡清明才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此刻的他,以一副极其不可思议的神态看着手中这把刀鞘。
作为界域的管理者,他相当于这片界域的神明,在漫长的岁月里,他已经历一切,按理来说,没有什么事能让他感到真正的惊讶,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世界上居然会有如此狂妄的人…
“这如果这就是你的愿望,那么你到底拥有怎么样的潜力,能让灵域回应你这狂妄至极的愿望呢褚愿”
凡清明消散了手中的刀鞘,自嘲地摇着头,叹道:“我,没资格用你的能力,真是稀奇啊,怪不得,怪不得我看不见这刀鞘上的灵言我没被这把刀鞘认可啊”
凡清明突然想起了之前帮褚愿知晓天命的时候,越想越觉得有意思。
“原来那个时候不是我在把力量借给你,而是你回应了来自曾经的那个我的愿望,强行吸收了我那世界里的灵素,当时我还奇怪,原来是这样强盗,真是个强盗!一定把你放到诸天去,让那帮伪君子惊掉大牙!哈哈哈哈哈。”
“但,你究竟是什么东西呢?”
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凡清明思索后,身形一闪,便来到了匹厄斯,来到了褚愿他们住宿的地方之外,那是老者好心借给他们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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