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医查看了好一会儿,又是闻又是拿手搓了搓的。
之后,徐太医放下碗,说道:“回皇上、昭妃娘娘的话,碗里下了大量鹤顶红!”
“鹤顶红……怪不得呢,七窍流血……”陆尘晚喃喃道。
“大皇子,这……您还是先别进去了吧?大皇子!大皇子!”
是全旺的声音。
萧翊辰冲了进来,看着床那边,走了过去。
萧昱瑾一把拦住了萧翊辰,道:“别过去了。”
“不!那是我母后!为何不让我过去!”萧翊辰眼睛湿润,哭着喊道。
“辰儿!母后不会想现在这个样子见你的!”萧昱瑾喝了一声,然后柔声说道。
萧翊辰哪怕是没有过去,那抹鲜红色他还是看得见的。
萧翊辰抱着萧昱瑾,大哭着。
他是被景阳钟声敲醒的,然后就听见外面的小太监喊着什么“皇后薨了”,直接就清醒了,赶紧跑了过来。
可是他没想到,连母后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一如他的亲生母亲,薨逝的时候他更是不记事的年纪。
陆尘晚擦了擦眼角,然后看着跪着一地的宫人们,问道:“药是谁端给皇后娘娘的?又是谁熬的?经了哪些人的手?”
一个太监说道:“是,是小的熬的药!”
陆尘晚看着他,接着问道:“熬药期间,可看见什么可疑的人?”
太监仔细回想了一番,然后摇了摇头,道:“一直就是小的在熬药!除了春慧等小的熬完药来端药就没有其他人了!”
“春慧?”陆尘晚的目光又扫向其他人,“谁是春慧?”
只见一个圆圆脸宫婢缓缓直起了身子,看向陆尘晚,眼神表情都还有些害怕。
“昭妃娘娘,奴婢,奴婢就是春慧……”春慧道。
“是你把药端给皇后娘娘的?”陆尘晚问。
春慧点了点头。
“全公公,找个信得过的宫女来给她搜身!”陆尘晚道。
兰心道:“昭妃娘娘,要不奴婢来吧?”
陆尘晚摇了摇头,道:“你不行,你是皇后的贴身婢女。这种事,需要找旁人来做。”
全福点头,然后找了个宫中老嬷嬷来。
老嬷嬷对春慧进行了搜身,却没搜出任何东西来。
春慧立即说道:“昭妃娘娘,不是奴婢啊!皇后娘娘每日的药都是奴婢去端的,如果奴婢有心害皇后娘娘的话,皇后娘娘为何会让奴婢做这事呢?”
陆尘晚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她的手,然后走到春慧面前,弯腰,一把扯住了春慧的手,然后对徐太医道:“徐太医,来瞧瞧她这手上这点粉末是什么。”
徐太医走了过去,春慧的眼里闪过一丝慌张,想从陆尘晚手里把手收回来。
奈何陆尘晚的手劲还是有些大的,一个从没习过武的宫女哪里比得过她?
春慧也在看自己的手,也发现了,就在手掌心靠手腕那边,沾了些粉。
什么时候粘上去的?
徐太医查看了一番,便说道:“鹤顶红!就是鹤顶红!”
陆尘晚勾唇一笑,然后对全福说道:“去外面还有春慧的住处都去找找,说不定包鹤顶红的纸还没销毁。”
“喏!”全福应道。
萧昱瑾过来就是对春慧一脚踢过去。
陆尘晚拦住了还想再踢几脚的萧昱瑾,道:“皇上莫急,一切等真相查明再说!”
萧昱瑾红着眼,哼了一声,算是听进去陆尘晚的话了。
此时,翠微宫。
“如玉,外面怎么回事?殿前司的人怎么在外面?我,我刚才听到景阳钟响了,如玉,到底怎么回事?”李思茉赤着脚就走下了床,打开门就看见如玉刚抬起欲敲门的手。
如玉道:“娘娘,奴婢刚才也去问了,凤仪宫那位……薨了!”
李思茉不禁后退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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