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玄应了一声:“人总是会变的。”
封林的脸彻底摆不出好脸色了。
他大踏步上前,一把钳住顾清玄的腕,将他往一间房里拽去。
顾清玄只是在他抓上来的时候稍稍挣了一下,发现非但挣不开,反而被抓得更紧之后,索性也就放弃了。
雕花木门被人踹开,然后又猛地合上。
往日多情的凤眼里此刻盛着阴沉,只是俊美的脸上却泛着堪称柔情的笑意。
封林伸手卷起顾清玄耳垂的发丝,嗤笑一声:“仗着我不会拿你怎么样,就一直气我吗?”
后半句话里藏着点委屈,似乎他真的对顾清玄毫无办法一样,只由着让人欺负。
顾清玄指腹磨蹭着微凉的扳指,脸上带着得体的笑意:“我倒是不太能听得懂您的话?”
封林温柔地将他的发丝别到耳后,缓声说:“嗯?看来你是忘了?没关系,我不介意提醒一下你。你曾在‘广仙楼’立过誓的,今后永不踏入拍卖会场。”
“多谢提醒,貌似是有这么个事。”
顾清玄说:“可现在还一切都没发生呢,您也不见得能再压着我,去给楼主赔罪了。”
封林这才瞥了眼他藏在袖袍里的手,退开一步:“你还得从我这得到些讯息。”
顾清玄笑:“对啊,所以奉劝您别自寻死路。”
顿了下,封林很快认错:“是我太过口无遮拦了。”
顾清玄只是看着他,没开口。
封林走到桌边斟了两杯淡酒,他将其中一杯递给顾清玄:“你也知道我所做的一切是为最优解。”
然后顾清玄看了他一眼,酒杯在封林手中碎成了几块,清亮的酒水顺着修长的手指滴落。
“最优解么?”顾清玄重复了一遍他的话,不做评价。
封林定定地看了他几秒,而后若有所思地问道:“生气了?”
“是气我把九阴阵的副本给了木双,让他布置了这一切;还是气我刚刚又旧事重提了?”
“九阴阵是最保险的,世界上能破它的只有你我二人,况且只是一个残缺的阵法,对你来说,不成问题。”
这也多亏了南庄里见到的那位魔侍,当初风满天来与他说了木双的动向后,他就在思考木双所说的需要短时间引起剑冢长老的注意,且将长老注意转移到顾清玄身上的方法。
思来想去,一个熟悉的残缺阵法,似乎是个再合适不过的引子。
“是啊,这确实是最保险的做法。”顾清玄应道。
栽赃陷害顾清玄之后,他势必会被带到执法堂,然后只需要在执法堂小小地布置一下,让青云觉察到他有难,提前出关就行了。
说完,顾清玄上前一步,眼底掠过一抹阴影,这本该极为隐密的情绪,还是让封林发现了,于是他又退了一步。
“呃,你明白就好。”封林僵硬地扯出一个笑容。
顾清玄儒雅地笑着:“是啊,我很明白。”
一进一退间,封林的后背抵在冰凉的门板上,顾清玄终于如愿以偿地来到他身前。
顾清玄抬手,按在了封林的胸膛上,大拇指上戴着发光的翠绿扳指,他的表情瞬间漠然下来,看封林的眼神好像在看一个死物。
“所以,滚。”
柔和的光只散发出来一瞬,没有任何灵力外泄,也没有血溅三尺的血腥场景,有的只是顾清玄维持刚才的姿势,独自一人站在房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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