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怜看傻子似的看着他:“秀才,你是真傻。那东西若是能随便给人的,我能费这么大力,还找你出主意。我也是傻,以为你读了那么多书能有高招,原来是个狗头军师。”
莫雨修说:“你把花惜身契给我吧,身契若在,她始终不是个自由人。”
苏怜从怀中取出一张纸递过去,莫雨修正要接过,她又突然收回:“有这东西在手里,就不怕她不听话。我爹说过:女人做事总是比男人更容易成功,因为女人的办法总是比男人多一些。希望她不负我望,否则你休想带她去圣京,连春风楼也别想再回去。”
莫雨修看着她:“你变了,至少以前的你不会说出这样狠绝的话。”
苏怜说:“你也变了,至少以前的你不会在乎花惜那样的女人。”
莫雨修说:“不是在乎,是同情。她和我遭遇虽不同,但一样的苦命。我们都想去圣京,找一个改变命运的契机。”
苏怜冷哼一声:“花惜不像你这么傻,她知道自己是个女人。也明白一个女人,可以用最简单的手段达到目的。”
苏怜走了,带着些许的得意。萧离看了心想:也许有时候,羞辱一个人也是很有快感的。
他轻轻飘落下来。
莫雨修像一个悲怨的古人,站在窗口,眺望着远方。夜空很干净,只有几点寒星和一弯细月。
他干咳一声,莫雨修转身过来,却并不惊讶:“我猜你一定会跟着苏怜而来。你再不是打更的酒馆小子。一身的本事,即便是做为朋友,我都不敢说了解你。”
萧离深有同感,叹一口气,他又何尝不觉得身边的人和事忽然变得陌生。
“你都听到了?”
萧离点头:“花惜那一招,原来是你给明浩鸿出的主意。我就觉得怪,我不是在乎名声和脸面的人,明浩鸿那样害我一点痛痒都没有。”
莫雨修说:“我前些日子去春风楼教琴,见到花惜才知道,我们原来是有渊源的。两家也是世交,只是后来各有流落遭遇。可想把她弄出来,非得有钱有势不可,可惜我没有。”
萧离说:“但你有个聪明灵光的脑袋。”
莫雨修笑:“我知道你不会怪我。花惜在圣京还有亲人,我要去圣京,可顺便带她去投亲。可她人虽出了春风楼,但还算不上自由。只要她的身契还在,她就是可以买卖的东西,而不是真正的人。刚才向苏怜提起,她并不愿意表现一下她的善良。”
萧离说:“她不是傻瓜,也不是好人,你看我的下场就知道了。估计太平镇的人都在羡慕我这个瘌蛤蟆,却不知道我只是个替罪的羔羊。”
莫雨修又笑:“我也是后来想明白的,开始也以为是真的。毕竟一个大家闺秀,用自己的清白编造的故事,谁人又会不信。”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木盒交给萧离:“这个东西给花惜,让花惜交给苏怜,用来换回身契。”
木盒触手冰凉,一股沉重之感。这样的质地,就和之前摸到的乌木盒一般。他打开盒子,里面是颗枣核大小的血红色石块,竟和血玲珑一模一样。
“苏怜要的就是它。”莫雨修说:“这个自然是假的,我照着书上描述做的,但应该有七分真,我猜苏怜分辨不出。”
萧离问:“你知道这是什么?”
莫雨修不说,萧离也没多问。沉默也是一种回答,但有另外一层意思:不要再问。
萧离的心沉下去,如今连唯一的朋友也变得陌生起来。
花惜点上灯。
萧离不在,南风不在,胖屠也不在。
她从未试过如此冷清的夜,一时不适应,反而有些害怕。想起方才叫出来的那些声音,又羞又怒又怕。自己出身春风楼,男女间的那回事早不是什么禁忌,可也只限于陪酒陪笑。过分的也就是抓抓小手,搂搂肩膀什么的,却从未被男人压在身下过。
愤怒归愤怒,可心里不得不承认萧离是个好人。在那种情况下,身下有美女,耳畔有妙音,身体都有了骚动的变化还能忍得住的,这人再怎么坏也有个限度。想想自己要干的事,还真觉得歉疚。
做女人,她是职业的。做贼,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开始。想着趁现在家中无人,来个翻箱倒柜,但又怕人突然回来被逮个正着。可身契在苏怜手里,那东西就是自己的命。妈妈说过:人活着对不起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对不起自己。
想到这里,恶向胆边生。把被子提起来可劲儿抖,好像要找的东西就在被子里似的。
萧离看在眼里,这姑娘确实不是做贼的料。你找东西不能可着被子造呀,枕头床底犄角旮旯的,好歹搂一眼呀。
花惜两臂发酸,累的喘着粗气。萧离实在看不下去了,说:“别费劲儿了,东西不在被子里。没人会那么傻,把好东西放在烂被子里。”
花惜吓的啊一声叫出来,抱着被子缩在一角:“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把被子提起来的时候。”萧离跳上床:“东西在我身上,你应该来抖我。”
他躺下来,看着花惜:“你还不过来,不靠近我哪有机会。”
花惜脸色阴晴不定,忽然下定决心凑到他身边,被子扬起来盖住她和萧离。
萧离心里发笑,这女人真有意思。侧过身子把她抱住,温香软玉的,确实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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