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何况她本就占理,此时需与淑贵妃站在一条战线。
这一闹,底下人更是沸腾起来,吵得周旖锦脑中嗡嗡响,不得不抬手打断她们。
“不必说了,本宫已经决定,都退下吧。”
忽然,大殿门外站了一个高大身影,魏景逆着光走进来,缓声道:“朕认为,贵妃所言极是。”
他下朝后寻白若烟不得,便来凤栖宫等人。方才在门外听了一会儿,作为一个帝王,种种了然于心,他怎会不知什么是真正为民着想,什么是为了一己私利。
魏景知晓以周旖锦的出身,是避免不了那文人风骨,但让他惊奇的,竟是白若烟也有这等觉悟,支持此事。
他脸上浮现满意的微笑,走到殿内,问道:“淑贵妃,对此事,你有何打算?”
周旖锦款款行了一礼,说道:“臣妾以为,教习宫女需与寻常男子学习的书院有所分别,不仅要习鸿儒之思想,更需教些针线女工,生计手艺,习一所长,日后放出宫去,也能得以庇身。”
“不仅如此,若在宫中反响较好,学堂亦可推广至民间,使我齐国可用之材大有增益。”
“哦?”魏景有些诧异,思虑片刻,笑道:“贵妃此计甚妙,需得因材施教,女子不需考官进爵,如此贴近生活,更有裨益。”
既然魏景支持此事,瑶妃也只能不做声,暗戳戳用怀着怨恨的眼神盯着周旖锦。
“贵妃以为,这宫女学堂,让谁来做夫子好?”魏景略一皱眉,问道。
周旖锦从前倒还未考虑过这个问题,教习女官,寻常夫子大儒并不合适,需要一个既有服众名望、又有真才实学的女子来主持大局。
她微微偏着头,脑海中忽然浮现一个身影,轻笑起来:“臣妾举荐户部侍郎嫡女萧瑾。”
魏景寻思了一会儿,点头答应:“好,那便授其国子监夫子同品诰命,择日入宫。”
是夜,未央宫内,魏景饮了一壶酒,一手搂着白若烟,喃喃自语,“舒昭仪,你身上好香。”
“今日之事,让朕大为震撼啊,”魏景有些醉了,头靠在白若烟的肩上:“想不到你竟有如此觉悟,从前是朕错怪了你,以为你只是一无知女子。”
魏景此刻还没将她认成沈秋月,白若烟有些高兴,轻轻一笑:“嫔妾只是为皇上着想,关心民生罢了。”
白若烟心神一动,要解腰间衣衫系带,手指轻轻一绕,缠了个结。
“嫔妾……有些热。”她轻轻扯了扯魏景的衣角,侧过身去:“皇上帮嫔妾解开可好?”
魏景怎不知她那些小心思,自是顺从她意,三两下将系带解开,那处梅花状的红色印记赫然映入眼帘。
“阿月……”魏景一愣,果然心醉,一把将白若烟搂入怀中。
春宵一度。
然而三日后,一桩惊天大事,震惊朝野内外。
魏景上朝时突然昏厥倒地,太医诊之后说许是他在宫外巡查,监督河道都造时不慎染了天花,至今还昏迷不醒。
无论宫内外,天花在人们心中可不是小病,稍有不慎便夺人性命。若魏景久治不愈,撒手人寰,那便是新皇继位,一朝更天。
因此,一夜之间,朝中氛围急转直下,各成党派,暗流涌动,浑然是人人自危的局面。
人心惶惶,太后当即出面,令有名有份的宫妃们轮流侍奉汤药,照顾御前。
此令一出,顿时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其中有人数年不得宠,兴致冲冲,想借机在御前表现,飞上枝头。亦有忧心忡忡者,生怕侍疾不慎染上天花,退缩不前。
养心殿外,白若烟更是惊恐难安。
她记得书中魏景并没有这么快下线,但看着瑶妃挑衅的眼神,心里还是十分不安。
她既无家世、亦无子嗣,如今唯一能傍身的便是魏景的宠爱,若魏景不慎死了,四皇子即位,瑶妃那般小肚鸡肠之人,必要将她千刀万剐。
白若烟站在檐下,脚步迟疑,甚至都已经联想起历史书中吕后将戚夫人做成人彘的事情来,一阵胆寒。
绕过一个布满金色龙纹的柱子,她忽然看见周旖锦面戴纱巾,从养心殿里面走出来。
白若烟忙上前一步,试探问道:“娘娘,嫔妾位分低微,便不用来了吧?”
且不说自己对魏景只是利用,毫无感情,天花这种有传染可能的疾病,怎能让她冒着风险去侍疾?白若烟心中盘算打的响。
这淑贵妃不是对皇上情难自抑吗?将这活推给她做,恐怕她心里还觉得是难得机会,欣喜不已呢。
白若烟信心满满,等了一会儿,却听见一道冷冰冰的声音:“舒昭仪不是与皇上感情最深了吗?”
周旖锦面色冷冽,将手中的药碗径直推入白若烟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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