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蕊心下都在发着颤,双手交叠在一起,平放在身前,脑袋低垂着,嘴里应了声是。</p>
一炷香后。</p>
老夫人周身的气势更加严肃,她面上冷更加了几分,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柳文娴。</p>
“她说的可对?”</p>
在事情成功之前,金蕊自然不可能将柳文娴吩咐给她的所有都说出来,特意只挑了重点说。</p>
比如夫人只是突然心血来潮,想要很多花朵,摆在苑子里看着,其余的一概不知。</p>
柳文娴眼皮直跳,“是,娴儿确实只是心血来潮,这才……”</p>
老夫人哦了一声,尾调拖得老长,神情也跟着缓和了些,“原来是这样。”</p>
柳文娴心下暗暗松了一口气。</p>
尽管她嫁进封家也已经有十余年了,但每次见到老夫人时,她心里就有点怵的慌。</p>
封家本身就出能人,封时年在离开朝堂之前,在朝中那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公认的先帝跟前的大红人。</p>
那时候想要嫁进封家的女子,可不计其数。</p>
当时所有人都以为,封时年一定会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千金,就连先帝也是这么觉得。</p>
但到最后,谁也没有想到嫁进封家的是一个无权无势的村妇人。</p>
这一切仅凭封时年喜欢。</p>
她刚嫁进封家时,还有些闲言碎语。</p>
渐渐地,她倒是也没再听到那些不中听的言语了。</p>
反而还成了盛京贵妇人巴结地对象。</p>
如若不是出身贫寒,她也能学会京中千金小姐们的手艺和打趣。</p>
可惜她不是。</p>
是以,她深知规矩有多么重要。</p>
她的身份到现在都是老夫人心中插着的一根刺。</p>
柳文娴敛了敛眸子,再抬眼时,嘴角已经缓缓染上了一抹笑意。</p>
她朱唇轻启,“母亲,不过就是……”</p>
“跪下!”</p>
老夫人猛地拍桌,目光直视着前方,神色严肃。</p>
话音刚落,周围伺候的丫鬟都不约而同地跪倒在地,将脑袋深深低垂着。</p>
一个个呼吸都下意识轻了许多。</p>
金蕊面上一惊,不由出声,“老夫人,夫人她……”</p>
老夫人只漫不经心地瞥了金蕊一眼,柳文娴顿时拉住金蕊的胳膊,手上稍稍用力。</p>
金蕊便老老实实的闭了嘴,接着自觉往后退了一步。</p>
柳文娴一手将衣摆往身后捋了捋,一手将衣裳一侧往上拉了拉,旋即,默默跪了下去。</p>
她脊背挺得笔直,眼睑低垂着。</p>
膝盖处顿时传来一阵生痛,柳文娴情不自禁蹙了蹙眉头。</p>
老夫人定定的看着她道:“你可知我为何要让你罚跪?”</p>
柳文娴摇了摇头。</p>
老夫人时不时就去佛堂静心,只要自己做的不是太过分,老夫人也不会惩罚她。</p>
老夫人垂眸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柳文娴,旋即,又手指着一旁的金蕊说道:“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们到底做了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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