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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奸佞小人

玄夜司的牢房之中。</p>

顾恒作为乾皇亲派的人员,他在此案中权利最大。</p>

当初受鞭的审讯室中,薛雅被吊着,两根铁链贯穿琵琶骨。</p>

“说吧,你们到底用这种手段控制了多少人?”</p>

薛雅抬起美眸:</p>

“你们不是查到了账册了吗?还要我多说什么?”</p>

“兵部营缮清吏司员外郎吴兴记得吗?”顾恒一边翻看着手中账册,一边问道。</p>

“记得,那个傻子我当然记得!”</p>

顾恒点了点头,轻笑一声:“你说人家是傻子,你就不是傻子了?”</p>

“赌坊是平江薛家开的,但我们没在赌坊里找到任何能证明这一点的东西。”</p>

“你自己就没发觉这一点?”</p>

薛雅忍不住轻轻咳嗽了一声:</p>

“我是半年前才来的京,这些我并不知道!”</p>

“恩,像薛家的作风!”顾恒点头,也没什么好审问的,账册已经说明了一切:“还有什么想交代的吗?”</p>

薛雅吞吞吐吐道:“我自己,能证明薛家参与其中了吗?”</p>

“你说呢?自己的身份还要我帮你阐述一遍吗?”</p>

“我来京师只是为了避祸,主家让我嫁给一个残废,我不愿才选择来京,赌馆跟我没关系!”</p>

“你拒绝本家安排的时候就应该明白,你没有选择的余地!”</p>

薛雅面如死灰。</p>

若果薛雅是本家出身,哪怕是旁系,薛家都会把她供着,甚至为了她的天赋会给她选一个优秀的族中青年。</p>

可惜她不是。</p>

顾恒走到门口回头忽的问道:</p>

“是你指使郭常志杀我的吗?”</p>

“郭常志?”薛雅死灰的脸上浮现茫然之色。</p>

顾恒没有再问下去,只是吩咐道:</p>

“看管好她,别搞出什么意外!”</p>

“是!”</p>

</p>

玄夜司阁楼上,顾恒依着栏杆望向繁华的京师。</p>

他不认为薛雅会骗他,那么指使郭常志的是背后的薛家吗?</p>

可为什么这个薛家会对他动手?</p>

而且有个很大问题丝毫没人发觉:平江薛家很有钱,超级有钱。</p>

这种世家为什么会用这种下作的手段来赚钱?</p>

一旦被发现,就算罪名按不到他们头上,但朝廷百官和百人的口诛笔伐一定是少不了的!</p>

顾恒的目光深邃,仿佛要看透繁华京师的本质。</p>

远处,那座巍峨的皇宫如同拔地而起的山脉。</p>

“北边兵紧,户部早已入不敷出,而乾皇为了修道,网罗天下奇珍,这钱哪里来的?”</p>

顾恒的语气低如蚊蝇,眼中的迷惘消失,一切的真相出现在他面前。</p>

这个时候能为乾皇输送利益的,顾恒只想到一个人——他的便宜老子顾靖文。</p>

“薛家和武国公还能联手?”顾恒只是想了片刻就笑了起来:“这两家倒是臭味相投,没什么不可能的。而我,这个横在两家之间眼中钉肉中刺就显得十分唐突,杀我也变成了情理之中!”</p>

“但这不像是顾靖文的作风,他会对乾皇忠诚?会乖乖送钱上去?恐怕他既是个中间人,又是参与者!两头吃,谁也不得罪?”</p>

忽的,他想到了牵扯出一切的吴兴案。</p>

“大朝会上有人推出吴兴案并不是想简单的治罪吴兴,而是给乾皇一个借口,直接点说是两家想要乾皇给他们一个借口去动吴家!”</p>

“不过,乾皇让我去调查,意思很明显,他没答应两家的要求!”</p>

“根本上就是两家与乾皇的博弈吗?”</p>

“不过吴家有什么东西是两家想要,但乾皇有不想给的?或者说很难给的?”</p>

顾恒头脑风暴,秦胖子说过的一句话突然引起了顾恒的注意——吴兴出自淮南吴家,控制整个淮河水域。</p>

“漕运!吴家家主一直兼任淮河漕运总督,几乎是世袭的官职!”</p>

顾恒低声喃喃道。</p>

“不管是薛家还是秦家,只要是淮河向南的世家几乎避不开淮河漕运!”</p>

顾恒正身,只觉得朝廷内部的风谲云诡远超江湖上的舞枪弄剑。</p>

若是乾皇真的答应两家的要求,淮河之上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的性命葬送于此。</p>

忽的,一司吏冲了上来喊道:</p>

“顾大人,下面有位公公找你!”</p>

顾恒回过神来,匆匆下楼。</p>

“顾大人,陛下要见你!”</p>

这次来的太监和上次的是同一位,顾恒心念电转,从口袋中掏出一张银票,连同大理寺玉佩一同塞给太监。</p>

“公公,能否透露陛下找我何事?”</p>

太监看了一眼银票,笑了笑:“案子的事!”</p>

顾恒豁然,当然他给银票也不只是打听一下乾皇找他什么事,更多的是不想得罪这位太监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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