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昌煦笑着摇摇头，“我的经历妙姐与你说了吧？我爹视我为儿子，可自从他收养我那天起，我就一直告诉自己，我是一条狗，这辈子我就是老段家的的一条好狗，谁敢惹他家，我就去咬死谁！”</p>
“直到有一天，我见到了一个人，我的想法慢慢变了。”</p>
“是谁啊？”刘学勤觉得这个二舅哥有些意思。</p>
“那个人就是你啊，我的仙人哎！”</p>
段昌煦笑了，笑得无比真诚。</p>
“那时的你只有十五六岁吧，被人抬着招摇过市。我刚跟爹来狄道，一打听，才知你这号人物。”</p>
“那你说说，我是怎么改变你的呢？”</p>
刘学勤有些惊讶，莫非自己的 圣光真的普照大地了？</p>
或是如佛家之言：普佛世界，六种震动。</p>
佛祖入无量义处三昧时，众生都开始觉悟了，这也太夸张了吧！</p>
“这些年我默默在暗中观察你和塞音道场，有两件事我一直看不懂。”</p>
段昌煦看不懂的两件事，一是从一开始道场就给弟子们发钱，二是他搞的植树赏。</p>
这两件事或许在刘学勤自己心里都不算什么大事，道场外很多人也看不懂，但可能很少有人往深处想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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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也读过书，就是读的不怎么好，嘿嘿。”</p>
段昌煦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p>
他是真正从生死之间爬出来的，知道这个世界没那么多善人。什么救苦救难的观音大士，传说中的圣人，在他快要饿死的时候从没出现过。</p>
而塞音老仙一边玩命撒钱，一边又疯狂敛财，这样的做法，实在有悖于常识了。</p>
“你那些经文我读不太懂，但我注意到，狄道的穷人越来越少，而富人们却没有因此与你敌对，反而一个个都信服你。</p>
“我想，这总归是一件好事。能体面活着，谁愿意不要脸呢？你提高了大家的高度，就冲这一点，我段昌煦愿意跟着你干！”</p>
到底还是有聪明人的，刘学勤也被他上了一课。</p>
考虑此人的特点，他给出了两个职位：</p>
塞音教的谋主，或是传经堂执事。</p>
不料全给段昌煦拒绝了，直言前者他能力不够，反而可能误事。</p>
后者嘛，自己虽然有摇唇鼓舌之能，但志不在此。他认为掌控情报的掌鸽使如同大明锦衣卫，还是让自己人干来的放心。</p>
而且他来之前打过腹稿，直言神教目前应该将政策情报、军事情报、经济情报纳入一体，他手下有一批能人异士，稍加训练，便可派往各地刺探。</p>
“这些人可靠吗？”刘学勤问。</p>
“可靠，都是这些年我从底层拉扯上来的，虽然有的不是什么好人，但却重义气。他们都对神教十分认同，只要你点头，他们个个甘为教主座下鹰犬。”</p>
段昌煦递过来一把刀，刘学勤终于还是接了。虽然有些生疏，但驾豪杰，恢远略，不可书生意气。</p>
这些人很快秘密入了教，由段昌煦单线指挥，只在军机处做了备案。</p>
道场的密码、信鸽均是成熟体系，一个月就能掌握。</p>
鸽使们人手一本【天龙八部】，写密码时只要写出对照那个字的行列数字即可；信鸽却是只能单向往本山传消息，因此必须是绝密消息，才能放出信鸽。</p>
“若是蓝玉、宋晟来犯，我们何以应对？”</p>
段昌煦对朝廷的军事行动很是清楚，谈及军略，他便问起道场的备案。</p>
没有备案。</p>
刘学勤他不通军事啊，龟缩自守尚可，若是守一府之地，他全无章法，只能等蓝玉到位再说。</p>
但另一个威胁也被提上桌面，甘肃总兵宋晟已经用实力证明自己擅长远程奔袭作战。届时老仙该如何应对来自境内的军事打击，显得更为迫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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