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娇看了眼姬豪尔：“做不了。”</p>
“为何。”</p>
“我虽能吞噬空间，但你可知，前方的四维空间是什么？”</p>
“什么。”姬豪尔的瞳孔放大一瞬。</p>
“是你们那个朋友。”</p>
舒然舒空倒吸一口凉气：“你说什么！”</p>
“如果我吞噬了前方的空间，为你们开辟新道路，那你的朋友就会死在我腹中。”</p>
“该死！”舒空气到头顶冒烟，“那群骟猪到底怎么折磨戚炀了！”</p>
舒然道：“如果我猜得没错，他们用某种方法将姑姑的量子态无限拉长，直至覆盖整座工厂，所以哪里开始鬼打墙，哪里就是工厂的入口。”</p>
舒空：“那我们可以撕开一道口子冲进去吗？！”</p>
姜枫小声说：“换个方法，不要伤害戚炀姐姐。”</p>
姬豪尔眯眼望向远处地平线，缓缓开口：“那就将我们整个吞下吧，娄娇，能做到吗？”</p>
“你不怕你的朋友死在我肚子里？”</p>
“现在没有别的方法。将整个空间吞进去，至少我们还能在你腹中看到两个维度叠加的切口。”</p>
“你们或许也会死，消化了，概不负责。”</p>
没等众人开口，四蛇张开四张大嘴，发出一阵低沉的吼叫后，蛇身周围的空气便开始扭曲。</p>
所有人瞪大眼睛，包括姬豪尔，她的单眼皮也彻底睁开成了双眼皮。</p>
“是高温下的空气扭曲吗？”姜枫喃喃自语。</p>
没等有人回答她，四蛇的四头纠缠在了一起，因快速旋转的蛇身，四嘴在肉眼下成了一张嘴，并开始无限膨胀。</p>
一张大嘴用力向外翻折，蛇口无限扩张，直到与尾部相连。</p>
打眼望去，四蛇成了一个巨大的克莱因瓶。</p>
扭曲的空气更加扭曲，没多久，她们眼中的世界彻底成了虚无。</p>
原来“吞进去”不是一个动作，而是一种现象。</p>
四蛇将自己变成宇宙本身，那这里自然就是她的蛇腹。</p>
姬豪尔的手在周围胡乱抓了一把，猝不及防握上了两只慌乱的手。</p>
拉过来一看，是姜枫和舒空。</p>
舒空慌乱：“舒然呢？”</p>
几人手牵手艰难向前游走，如同在水中沉浮，每一步都很沉重。</p>
忽而发现，前方原本亮着灯的房屋早已不见，变成无数光子路径。</p>
房屋变成了切面，能看清它的房梁、榫卯、每一块石头和木材的纹理。</p>
就像有人将它拆解后的户型图放在你面前。</p>
不，比户型图精细得多。</p>
甚至连一把刀锋利刀尖上的划痕，都能看得清清楚楚。</p>
这样的奇景，甚至无法用语言表述。</p>
回头望去，三维地域的房屋正在她们不远处的上方飘荡。</p>
这是因为真正的宇宙没有方向的概念，她们在宇宙中行走，就像仓鼠踩滚轮。</p>
“姬娘子，我有点怕。”姜枫艰难开口。</p>
姬豪尔没给她后悔的机会，带着两人跳进了四维地域。</p>
这里很安静也很吵闹，非要形容的话，大概就像急性耳聋造成的耳鸣。</p>
听不见任何有意义的声音，但永远都有老式电视机发出的杂音。</p>
实际上，那是人类血管里，血液流动的声音。</p>
在这里，人类将被无数根弦切片。</p>
每一帧动作、每一秒衰老，都被清清楚楚记录下来。</p>
人皮如同画卷徐徐展开，背和胸在一个平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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