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砚第一次感觉老师身上藏着许多秘密。</p>
“说实话老师当初并不想让你冒险用寿命获得顶级职业，在我看来你的职业能有良的潜力就足够了。”</p>
曹百值主动谈起这件事。</p>
这也是他当初内在的心情。</p>
“为什么？职业好一点对自己，对保卫国家不也好么。”</p>
齐砚疑惑不解地询问。</p>
老师原来是这么想的。</p>
“现实不是电影，没有那么多的勇者斗恶龙。”曹百值点燃香烟，“人类在在万族中已经足够强大，各国顶级概念神的实力，不需要靠单靠一个人来拯救全人类。”</p>
“就算人类居安思危，想着成为万族之首才安全，可那又怎么样呢？没有异族威胁意味着各国内部矛盾没法转移，反而会造成人类大国与人类大国之间的重新互相攻击。”</p>
“战争与杀戮从来都不是异族或者凶兽怪物带来的，而是生物体内原本的欲望导致。”</p>
“你当然可以说万一异族出现大魔王，要消灭人类怎么办，可放在旧时代，人类和人类的战争何尝不是抱着灭族的目的去消灭另一批人？这种人不就等于异族魔王么。”</p>
“谁能保证自己不是被消灭的那一批人，就算自己成为发起战争的魔王，未来还会出现勇者把自己也消灭了。”</p>
曹百值不爱看电视上的勇者斗恶龙。</p>
人类怎么可能会因为某个魔王倒下而迎来和平。</p>
“嗯”</p>
齐砚眼眸黯淡下来。</p>
他当然可以找其他理由和老师辩论。</p>
只不过，他每次都在最后输给老师。</p>
“你是我最喜欢的一名学生，我永远会给你最好的建议，可如果能重来老师更希望你去当个普通的科研者，以你对数学物理的天赋，毕业后可以靠自己的研究专利去购买延长寿命的基因药剂长久活着，也不会受疾病和衰老带来的痛苦，每天都过着幸福安逸生活。”</p>
曹百值意味深长地说道。</p>
强者有强者的烦恼和危险，普通人有普通人的简单幸福。</p>
“难怪老师经常说做人不用太好，当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普通人就够了。”</p>
齐砚眼神一片迷茫，陷入思考当中。</p>
他在思考老师所说的未来，是否比现在更好。</p>
“当转职者不见得比普通人安全，就像军人那样反而更危险。”曹百值循循善诱道，“普通人吃寻常的番茄炒蛋住着普通房子，强者吃所谓的神级番茄炒蛋或者住上所谓的皇家宫殿，难道就一定比普通人要幸福么，真有必要累死累活冒着更大危险去变成强者么”</p>
曹百值几乎用着最理性最和善的方法劝导。</p>
他不是安贫乐道的人，知道幸福建立在一定经济。</p>
曹百值看出齐砚能做自给自足，所以开始劝对方采菊东篱下。</p>
太多像齐砚这样的年轻转职者一味追求强大。</p>
难道仅仅是为了在食物和住所或者女人上好点么，哪怕娶女神明又真的更尊贵么。</p>
到底要怎样的终局，才值得未来路上的颠沛流离。</p>
“齐砚，你认为成为真正的强者要花费多少时间？”</p>
“这需要界定什么程度的人，才算强者。”</p>
“这是个没有答案的问题，强者变强后发现自己依旧不够强要飞升上位世界，你不觉得这种人是在折磨自己么？放着大好时光不去享受太过可惜了。”</p>
“我要是累了的话也会享受安逸，只是休息完后会重新启程。”</p>
“但老师更希望你把这种放松享受，变得长长久久。”</p>
“长长久久？”</p>
“强大是永无止境的，追求强大只会疲于奔命。”</p>
“我明白老师害怕我有危险的好心，可我内心总是想变得更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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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强有时候想想，这转职者得多强才叫强啊。”</p>
曹百值喝了口保温杯里的茶水道。</p>
适可而止的放弃，对齐砚而言也将会幸福一生。</p>
否则两人迟早有一天会在战场上分生死。</p>
“我”</p>
齐砚眼神变得一片迷茫。</p>
他想起来自己当初为什么会想着去风月店休息放松。</p>
曹百值以前总说，[人生在世几经磨难，停下来回头看看身后的风景才好。]</p>
这类佛系思想，自从曹百值成为齐砚老师后一直环绕。</p>
只不过齐砚在休息过后，并不想一直沉沦其中。</p>
他内心总是有一股莫名的动力让自己前进。</p>
向前走，别回头。</p>
“如果哪天你累了，老师这永远是你的避风港。”</p>
曹百值露出长辈般慈爱的笑容。</p>
他语气无不夹杂着希望齐砚能好好考虑平淡简单的人生。</p>
隐隐带着种迫的希望，对方能够在内心深处产生这个想法。</p>
曹百值知道不可能三言两语劝动一个人。</p>
但他要做的，仅仅是对方被自己话产生哪怕一丝丝的动摇便可。</p>
“朝闻道。”齐砚碰了碰嘴唇，突然说出这三个字。</p>
“什么？”曹百值浑浊的瞳孔闪过一丝震骇。</p>
“朝问道，夕死可矣。”齐砚坚毅说出这句话，“我所想的变强并不只是单纯变强，而是探索宇宙的极限”</p>
镭曾被科学界誉为最危险的元素。</p>
可居里夫人为了提炼镭，耗尽家财，甚至搭上自己的性命，同样放弃专利带来的巨额财富。</p>
科学真正的意义从来不在于务实。</p>
“老师，世界上总有那么一群人，哪怕散尽家财，哪怕付出生命，只为了探索世界的规则。”</p>
“这样的人被叫做科学家。”</p>
“龙国历史上之所以没诞生具体的科学概念。”</p>
“原因之一在于，我们对任何事物总是追求实际意义，总是追求当下。”</p>
“我们不能学祖先那样错下去了。”</p>
“牛顿领悟万有引力时，起到的作用仅仅是对世界有更好的认知。”</p>
“可这却为人类开启一条成为神的道路。”</p>
“旧时代封建迷信的愚者，只能靠幻想飞到天空，科学真能带人飞到天空，更能突破天际看到寥廓宇宙，踏往星辰大海。”</p>
“上至发射太空火箭，下至研究原子夸克。”</p>
“为什么不把这些钱捐给穷人？为什么不把钱用来建设？”</p>
“法拉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
哪怕齐砚真的倒下去，未来依旧会出现下一个齐砚。</p>
对方会带着更强大求知探索精神，用全知去解开宇宙的终极奥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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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砚第一次在辩论方面令曹百值无言以对。</p>
曹百值看着最得意的学生，心中涌现一股复杂感情。</p>
齐砚果然还是走出了属于自己的路。</p>
对方还不完全明白这是一片怎样璀璨的世界。</p>
齐砚一路遭遇的任何敌人，不过是大海上的一片浮萍。</p>
到底要怎样的结局，才能配得上你未来的颠沛流离。</p>
“有机会老师会把欠你的全都还给你。”</p>
曹百值意味深长地说出低语。</p>
更像是对另一个维度的自己而说。</p>
之后。</p>
齐砚将暗物质之海爆出的恶兆行者转职卷轴，以及他用万物分解制作的一条矢量铠甲手臂交给曹百值。</p>
即使曹百值拒绝，齐砚依旧坚持让老师收下这两样礼物。</p>
算是自己这么多年受老师照顾的一点心意答谢。</p>
他内心一直把老师当父亲一样敬重。</p>
就算曹百值不需要。</p>
对方的儿女曹无祭和曹心慈或许会有需要的时候。</p>
多点保护自身安全的道具总是好的。</p>
“老师师母，那我就先回去了。”齐砚吃过午饭后和两位长辈道别。</p>
“齐砚。”曹百值站在门口温和一笑，“老师之前忘了和你说件事，恭喜毕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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