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个可能性，一想到自己未来可能会永远生活在黑暗里，再也看不见阳光，殷季祁便忍不住地心慌意乱，连御医的话都没有听见。</p>
殷仲祺加重了手里的力道。</p>
声音冷淡：“殷季祁。”</p>
“嗯？”</p>
殷季祁微微抬头，声音还带着几分颤。</p>
御医又小心地再次重复：“四殿下，您轻轻将眼睛睁开让臣看看。”</p>
殷季祁眼皮抖动，他微微一动，眼里的血便更加肆意地流淌。</p>
最终也只能轻轻掀开半眼。</p>
御医立刻跪下探过头用手轻轻扒开他的下眼睑去看。</p>
血液太多看不太清，但似乎有细微黑块在动。</p>
御医的心情愈加沉重。</p>
“可以了殿下。”</p>
“嗯哼……”</p>
殷季祁重新闭上眼想无所谓地应一声，却还是忍不住吸气痛呼，手缩在衣袍下捏成了拳。</p>
御医起身有几分犹豫。</p>
殷元祈眼神示意，想带着御医出门交流。</p>
殷季祁听见脚步声，叫住了他们。</p>
声音略显沙哑：“太医，就、在这里说吧，本殿想知道。”</p>
无论是看见还是不能。</p>
他都想知道。</p>
御医看了一眼殷元祈。</p>
殷元祈沉默地点了头：“说吧。”</p>
御医无声地吸了一口气：“如果只是一两块碎片还好，可是那些碎片似乎对眼球具有侵蚀，时间一长，不仅眼睛会彻底坏掉，还会有生命危险，必须得尽快手术。”</p>
室内一片寂静。</p>
殷宝祎没忍住抽噎了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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