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过看着破了个大洞的李自成,又看看龇牙咧嘴的高桂英,一时间泪如雨下。</p>
就在他睚眦欲裂、心如刀绞时,几个士卒来报:“将军,我们找到几个尚且活着的兄弟。”</p>
李过闻言,激动的颤抖,立即奔了过去,只见城墙下横陈几个“尸首”,有的断手断脚,有的耳鼻眼被挖掉,都是濒死的地步。</p>
他嘴唇一哆嗦,走了过去:</p>
“兄弟们,额来晚了。”</p>
一个失去手脚的闯兵艰难的睁开眼,颤颤巍巍的道:</p>
“将军……额们无……能,没能保护……好……顺王和王后……”</p>
“到底怎么回事?”</p>
“鞑子……攻城,用火炮在……山上轰……额们……守不住……鞑子留下我们……的命,是要告诉将军……是他们屠……了商州……他们要大顺投降……否则,要屠光大顺所有城池……屠杀……所有大顺百姓……将士……”</p>
一个无眼无耳的闯兵声音艰涩的道:</p>
“不能投……降……将军……报……报仇……仇……仇……”</p>
李过的双眼变得赤红,怒火在他胸中熊熊燃烧,他的拳头紧握,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发出细微的响声。</p>
一股前所未有的悲愤与仇恨在他心中激荡,如同狂风中的巨浪,一次次拍打着他的灵魂。</p>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p>
“杀鞑子!报仇!”</p>
他仰天怒吼,带着无尽的哀伤与仇恨的声音在空旷的城中回荡。</p>
几个身受重伤的闯兵听了,嘴角露出欣慰的笑,似乎了却了一桩心事,陆续咽了气。</p>
李过沉默了很久,给几个死不瞑目的兄弟合上眼睛,悲道:</p>
“收拢尸骨!好生埋葬!”</p>
“是!”</p>
两个时辰过后。</p>
又有两路闯军进入城中,见到地狱般的情况,亦是又吼又哭,用悲伤的手收起零散的尸骨,埋入浸血的土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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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里外的一处隐秘山谷。</p>
多尔衮正闭目养神,尚善缓步走过来:</p>
“主子,现在已有三路闯军进入了商州城,北方还有两路闯军护送数十万家眷。”</p>
多尔衮没有睁眼:</p>
“出击!</p>
若是闯军不投降,就让他们自相践踏!本王要看着他们的主力踩死自己的家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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