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许多胡子花白的老头还有端坐的老妪，似乎是在审判她。</p>
我记得她好像是做错了事情，甘愿受惩罚。</p>
对，她说要剜去自己的双眼。</p>
在众人冷漠的眼神里，她化作原身，一头雪白的九尾狐，随后伸出利爪狠狠地将自己的双眼剜下。</p>
我想冲上去阻止，却发现自己扑了个空，我只是个局外人，这是梦境大概也是从前发生的事情。</p>
血红的液体顺着她白色的皮毛缓缓滴下。</p>
一定很痛吧。</p>
但她似乎连哼都没有哼一声，随后转身离开了这里，背影十分落寞。</p>
我突然觉得心疼。</p>
我不明白她到底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这些人会这样咄咄逼人。</p>
此时一个身影想要追随她而去，却被人拦住。</p>
“小淮，别犯傻。”</p>
我侧目看过去。</p>
涂山淮？</p>
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实没看错，只不过比起现在的模样要显得稚嫩许多。</p>
他真的是狐狸。</p>
唯一不同的是，我从没见过他这般心疼又愤怒的模样。</p>
那双眼睛如鲜血一般红。</p>
死死的盯着那只白狐离开的方向。</p>
画面一转，我又来到了上次见到的那座庙里。</p>
没了双眼的她呆坐在香案前嘴里默念道：“以后我便长留此处，做这涂山的守护之灵。”</p>
原来祖宗说的是真的，我们涂山村真的有狐仙庇佑。</p>
我做个旁观者看着外面四季轮换，似乎过了很久很久，久到香案前那只狐狸已经变成了石像一般。</p>
她脸上的血污被偶尔过来涂山淮轻轻擦去，而这里也并没有因为时过境迁而变得脏乱不堪。</p>
除了涂山淮也没有别的人再踏足于此，他每次清扫她身上的灰尘时像是在擦拭一件珍宝。</p>
眼神悲恸而遗憾。</p>
我觉得我与这只狐狸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不然也不会三番四次做这个梦。</p>
醒来时我怅然若失，感觉心中一片悲凉。</p>
也许是因为她的遭遇，也许是她自剜双目时的决绝与冷静。</p>
我看着还在熟睡的女儿。</p>
心想若真的是她转世，那我必定好好将她养大成人，给她这世上最美好的东西。</p>
希望能填满她千万年来的孤寂。</p>
“又做梦了？”</p>
司渊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我的身旁。</p>
“嗯，有些难过。”像是感同身受一般。</p>
“那只是梦。”司渊伸进被窝握住了我的手，语气温柔又暖和。</p>
“不想了，待会儿爷爷奶奶来看你。”</p>
“好。”我晃了晃脑袋，试图将那些思绪甩出去。</p>
“她怎么那么能睡？”我往床榻边挪了挪，侧着脑袋看向了还在熟睡的女儿。</p>
“和你一样。”司渊托住了我的脸，生怕我这种姿势太累。</p>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她拉屎了怎么办？”</p>
“我学了换尿不湿。”</p>
“我会好好将念念养大，你如今只需要一心上学。”</p>
“好。”</p>
我觉得有了女儿之后，从前司渊身上的那股戾气好像完全消失了。</p>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耐心温柔的奶爸。</p>
“桑桑儿，爷爷来看你了。”屏风外传来熟悉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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