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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7 章 笔录97

网球场休息室里,张邦国去帮他们买来了汽水。</p>

李莎莎喝着冰汽水,面对秦启明的问题,她想都没想:“高乐茹网球打的比我好,她体能不错的。”</p>

秦启明:“她体能不错,怎么还会溺亡呢?”</p>

李莎莎叹了一声:“在深水区,不会游泳,慌张之下溺亡也很正常。”</p>

秦启明装作漫不经心地继续问:“高乐茹死的时候,你们刚好在二楼阳台,按道理,那个位置可以看到游泳池,你们没看见什么吗?”</p>

李莎莎认真回想:“我站在里侧,嘉嘉站在阳台外侧,我什么都没看见,就听见楼下第二支舞曲响起,我赶紧拖着嘉嘉下楼,在一楼碰见风姐,然后就看见乐茹死在游泳池了。”</p>

此时,林润嘉正吃着饼干,似乎没有加入这个话题的兴趣。</p>

梁可风见状,说想吃咸的东西,李莎莎也想吃咸,她站起身要去外面士多店买吃的。</p>

秦启明让张邦国陪莎莎去,莎莎问林润嘉:“你去不去?”</p>

林润嘉正要起身,却被梁可风叫住:“嘉嘉,我有事跟你聊。”</p>

“我们去就行,大明星你快让风姐再给你投资一部电影。”莎莎开着玩笑出去了。</p>

林润嘉只好坐下,等莎莎他们离开,她才小声问:“什么事啊?”</p>

秦启明收起了刚才的漫不经心:“嘉嘉,你当时在二楼阳台,是看见什么了吗?”</p>

林润嘉没想到秦启明会直接问她,她看了梁可风一眼,紧张地玩着手指,“当时外面那么黑,我什么都没看见。”</p>

梁可风:“当晚舞会,梁家大宅外面的大灯都开了,游泳池那边也开了灯。”</p>

林润嘉摇头:“我是背对着阳台跟莎莎说话的,我没看见。”</p>

秦启明紧咬不放:“你们当时怎么会跑到二楼阳台呢?”</p>

林润嘉:“莎莎说想上去吹吹风。”</p>

秦启明:“既然是上二楼吹风,到了阳台,你站在外侧,没有理由不往外看。”</p>

这是人之常情。</p>

林润嘉扣着手指,还是否认:“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p>

梁可风发现林润嘉虽然有的时候对自己很热情,但底色是害怕自己的。</p>

她握着林润嘉的手:“嘉嘉,我们一直怀疑高乐茹不是简单溺亡,启明现在是警察,他负责调查这起案件,你要相信我们。”</p>

林润嘉在思索着什么,她反问:“你们为什么会怀疑乐茹不是简单溺亡?”</p>

秦启明只好跟她说实话:“高乐茹会游泳,她在国外读大学期间学的游泳。她掉进泳池不可能溺水。”</p>

梁可风:“你不敢说真话,是不是有什么顾虑?”</p>

林润嘉低着头没回答。</p>

梁可风进一步推测:“你是不是以为高乐茹的死,跟我爷爷有关?”</p>

林润嘉的头低得更低了。</p>

看来,她猜对了。</p>

梁可风试图让她放心:“我爷爷一直很疼爱高乐茹,他也想知道是谁杀了乐茹。”</p>

林润嘉急了:“不</p>

是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你们怎么不问其他人呢?”</p>

这话一出,梁可风和秦启明都震惊了。</p>

当时还有另外一个人在现场?</p>

秦启明问:“还有谁知道?”</p>

林润嘉握着汽水瓶:“高乐茹的奶奶。”</p>

梁幼琴在现场?!!奶奶亲眼看着孙女死去?</p>

秦启明问:“高乐茹奶奶在现场,她为什么不阻止这场谋杀?”</p>

林润嘉:“她阻止了,但没有用。”</p>

秦启明尝试引导她:“凶手是个男的,力气很大,他一手把高乐茹按在游泳池里,一手不让高乐茹奶奶靠近,是吗?”</p>

林润嘉抬头看着他们,或者从他们震惊的目光中感受到,他们真的不知情,想要调查真相,</p>

她轻轻点头:“是。我当时吓得赶紧转身了。”</p>

秦启明问:“你怎么不呼叫救命?”</p>

林润嘉辩白:“她奶奶都不敢叫。”</p>

在梁大龙家里,谁敢多事?</p>

梁可风:“你以为杀人凶手是我爷爷派去的?”</p>

林润嘉确实是这么认为的,这也是她一直保持缄默,不敢出声的原因:“那天晚上,我看见龙爷在你们家的小客厅跟他说了很久的话。我知道他是龙爷的人。”</p>

秦启明拿出一张福罗的照片递过去:“是他,对吧?”</p>

林润嘉瞄了一眼,都不敢多看,忙点了点头。</p>

“难怪庆功宴那天晚上,你看见他,吓得脸色都变了。”</p>

林润嘉带着一丝丝的庆幸,说:“幸好他没看见我。”</p>

梁可风安抚道:“嘉嘉,你放心,我爷爷对这事完全不知情。”</p>

“那为什么……”林润嘉不懂,如果没有龙爷授意,“为什么这个人杀了乐茹,她奶奶还不敢告诉警察。”</p>

梁可风叹了一声:“我们也不知道原因,这里面肯定有隐情。”</p>

秦启明拿出准备好的口供记录簿:“嘉嘉,你把你看到的全过程,详细地跟我描述一遍,好吗?”</p>

梁可风鼓励她:“你放心大胆地说,我们肯定会确保你的安全。请你相信我。”</p>

林润嘉看着梁可风真挚的眼神,不像是诓她的,她这才大胆坦白。</p>

“那天第一支舞曲结束之后,莎莎说屋里太闷了,想上楼吹吹风。我和莎莎去找高乐茹带我们上二楼,但没找到人。刚好我们看到一处隐蔽的楼梯,便悄悄上楼,就在二楼阳台上,我看见这个男的……”</p>

她指了指桌上照片中的福罗,“刚开始他自己一个人在游泳池边抽烟。高乐茹奶奶走过去跟他说话,没说两句,高乐茹忽然从灌木丛后面冲出来,乐茹指着那个男的骂,但是隔太远了,我没听清乐茹骂什么。”</p>

秦启明打断她问:“福罗和高乐茹奶奶说话的时候,他们两个是什么神态?有争执吗?”</p>

林润嘉努力回想:“什么神态我不记得了。感觉他们还挺正常的,没有争执,就普通遇见聊两句那种。我不知道高乐茹为什么那么激动。”</p>

秦启明快速记录:“高乐茹除</p>

了骂之外()?(),</p>

还有没有什么动作?”</p>

“她想去推那个男的()?(),</p>

她哪里推得动?()_[(.)]???%?%??()?(),</p>

乐茹太激动了()?(),</p>

不小心掉进游泳池里,她奶奶要去拉她,那个男的犹豫了一下,便非常野蛮地拽开她奶奶,之后伸手按住乐茹的头顶,不让她从水里起来。”</p>

“乐茹奶奶急了,疯狂去拉那人,但是没有用。后面我怕被发现,吓得转过身往里走不敢看了。”</p>

“当时我脑袋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莎莎拉着我下楼,整个人恍恍惚惚的,她尖叫我也跟着尖叫。后来警察来了,我发现高乐茹奶奶完全不提她在现场看着别人杀她孙女的事。她都不提,我就更不敢提了。”</p>

“这小半年时间,其实我很怕去你们梁家大宅的。但是我不去,我又怕会被怀疑,所以,每次我都是硬着头皮,强装笑容登门。”</p>

后面秦启明没再记录,林润嘉描述的这个过程,因为梁幼琴的存在,已经完全超出他和梁可风的猜测,他问:“这件事你有跟其他人提起过吗?”</p>

林润嘉摇头:“没有。我谁都不敢说,我连我妈咪都没说。”</p>

秦启明把口供记录递给林润嘉:“你看看笔录有没有问题,如果没有问题就在上面签名。等开庭的时候,你要到法庭,跟法官和陪审团再供述一遍。你放心,只要公布了你的证人身份,警方会保护你的安全。”</p>

梁可风理解她的害怕,也给她吃定心丸:“别怕,从今天开始,我派人暗中保护你。”</p>

林润嘉抿唇点了点头,眼睛微涩:“谢谢风姐,谢谢明哥。”</p>

她快速看了一遍笔录,然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p>

梁可风建议:“为了不露馅,接下来,你别来我家了,免得不小心遇见福罗你又紧张。”</p>

“嗯。”</p>

秦启明则提醒:“今天我们的对话,你不要跟别人说,你就如常生活工作就好。”</p>

“明白。”</p>

听见莎莎和张邦国说话的声音远远传来,秦启明把笔录本和笔都收进背包里。</p>

他们端着一碗咖喱鱼蛋,一碗牛杂回来。</p>

梁可风:“现在吃这些,中午是不打算吃饭了?”</p>

李莎莎嘻嘻笑道:“当然要吃,刚运动完,我胃口大没关系。表哥入职,怎么也得请我们吃顿大餐。是吧?嘉嘉。”</p>

林润嘉不愧是演员,她戏还挺好,面上不动声色地说:“当然要去吃顿好的。”</p>

张邦国:“放心,中午绝对吃大餐,我已经帮四少订好位置了。”</p>

吃完小吃,又休息了会儿,他们才去更衣室换衣服,准备去吃午餐。</p>

午餐后,秦启明开车送梁可风回四方城寨,她今天回去要开一个临时会议。</p>

车上,两人聊起林润嘉的口供,梁可风说:“高乐茹肯定是听到了什么秘密,而且是一个令她愤怒的秘密。”</p>

秦启明赞同:“如果她只是听到梁幼琴和福罗图谋你爷爷的家产,高乐茹应该不至于那么愤怒。所以,梁幼琴和福罗之间还有其他的秘密。”</p>

手上的信息太少,秦启明接下来</p>

想去把福罗的底细彻底查一遍。</p>

梁可风提醒:“福罗能上位,九叔公有很大功劳,上次推荐忠义龙头的时候,福罗和九叔公互相搭台想推荐杜仲上位,我们派去盯着福罗的人发现这段时间他偷偷见了九叔公几次,我可以确定,梁幼琴福罗九叔公他们三个的利益是捆绑在一起的。()?()”</p>

秦启明点头:“查完福罗,我就去查九叔公。()?()”</p>

转眼到了四方城寨北门,从北门去中区比较近,梁可风周末回来处理四方城寨的事,接下来几天她就住在城寨不回去了。</p>

两人习惯了分开,特别是手上都有事要忙的时候,仿若老夫妻一般,都是各忙各的,没有任何的不舍。</p>

*</p>

中华堂会议室里,啸哥坐在上首,梁可风最后进来,坐在一侧。</p>

城寨东区有两栋楼最近开裂,请专业团队来评估后,已经列为危楼,建议拆除重建。</p>

忠直叔说:“这两栋楼,其中平安栋是双龙堂的产权,另外一栋福安楼是私人产权,业主有二十多个,他们认为福安楼之所以开裂,是因为前段时间围城的时候,被炸弹震坏的,业主想让我们赔偿。?()▅?♂?♂??()?()”</p>

梁可风看着地图上那两栋楼的位置,说:“四方城寨被围攻的这几次,没有一次是从东门进的,被炸药毁坏最严重的是南区和西区,隔那么远都能把他们的楼宇震坏,可见质量是真不行,确实要拆了。不然来个小地震,这楼都得倒塌。()?()”</p>

马骝:“那两栋本来就是老楼,早就该拆了,要我们赔偿简直就是狮子开大口,贪得无厌。”</p>

除了忠直叔跟这些业主有私交保持中立之外,其余人都不同意赔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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