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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舒沉思片刻,却也没有再问。 </p>
最后,她道:“师父,今夜我连夜出城,惊动了城门守卫,等秦丰业发现他的银子不见了,必然会从我这里怀疑到您的头上,请您务必要小心。” </p>
东极真人笑道:“为师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你也是相信为师能安然避过,才来找为师帮忙的,不是吗?” </p>
顾明舒道:“是弟子庸人自扰了。” </p>
东极真人又端起烛台,走出了承天观的正殿。 </p>
她抬头仰望满天繁星,目光深邃,仿佛盛着星子的江河大海。 </p>
顾明舒问她:“师父,您又在观星?弟子心里没有底,您能否为弟子预测一下此次出行的吉凶?” </p>
东极真人笑着望向她:“命这种东西,提前告诉你又没用,活在当下你又看不见,只有过去了你才能明白。” </p>
顾明舒仔细地品着这句话。 </p>
最后,她牵了牵嘴角:“都说不到苦处,不信神佛,弟子竟想知道命运这东西,倒是给师父丢脸了。” </p>
事实上,就算她比寻常人多读几本书,又受了祖父多年的教诲,但她也仅仅只是十五岁的少女。 </p>
这人生,她还没有走多远,那些用血与泪去换回的经验与领悟,她尚且没有多少。 </p>
所以尽管她内心坚韧,也免不了会有疑惑与紧张的时候。 </p>
她不是神,这些都是难免的。 </p>
但她很快又调整过来,因为她早已做好了生死的觉悟。 </p>
东极真人道:“我抬头看这夜空,也不一定在观星,很可能我只是在欣赏它的美。明舒,别被任何东西遮住了你看世界的双眼。” </p>
顾明舒认真地点点头:“是。” </p>
东极真人道:“他们也该回来了,去吧!” </p>
顾明舒拱手行礼:“弟子拜别师父。” </p>
东极真人凝着她,许久,终是什么都没说。 顾明舒最后看了一眼生活了十年的道观,依依不舍地离开养育她十年的师父,最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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