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的。”单羽说得很简单,也找不到更复杂的表达。</p>
“嗯,”老妈点点头,“你病了的那两年,我才知道了,但那会儿你已经不回家了,就好像什么都已经错过了。”</p>
“那会儿就感觉你们也都很忙。”单羽说。</p>
“要真说有什么后悔的……”老妈想了想,“当初去弄公司算一个吧。”</p>
“不要,”单羽看着她,“你是个很牛逼的女人,两头都要顾,本来就很难做到,起码我想要弄个赔钱公司你能给我启动资金,我现在想要一辆车你也马上就能给我。”</p>
老妈笑了起来:“还有什么想要的吗?”</p>
“没有了。”单羽说。</p>
“我并不是想要补偿什么,”老妈说,“补偿本身就很……过去是补偿不了的,我今天想跟你聊聊,是因为我感觉到你可能想聊聊,我等这个机会很多年了。”</p>
单羽笑了笑。</p>
刘总还是相当敏锐的。</p>
“我也不是想给我们过去的失职开脱,”老妈起身,重新拿了两个冰杯,又开始调酒,“只是想告诉你,虽然晚</p>
了,但你在爸爸妈妈心里,是非常聪明优秀的孩子。▎()1▎*?*?▎()?()”</p>
“你不是说就喝一杯吗?()?()”</p>
单羽问。</p>
“刚我那杯没酒精的呢,()?()”</p>
老妈说,“只喝一杯的那一杯是现在这一杯。()?()”</p>
“咱俩的不一样吗?”单羽说,“我看两杯是一样的。”</p>
“你那杯加了酒,我这杯是果汁,”老妈说,“为了让你酒后吐点儿真言。”</p>
单羽啧了一声。</p>
“你还想跟老单聊聊吗?”老妈看了他一眼。</p>
“……不用了,”单羽低声说,“我跟他……更不熟了,我怕他跟我聊之前要先备课。”</p>
“他性格就是这样,”老妈笑笑,“我有时候会想,我们一家退回去再活一遍,可能有些事情也还是不会改变,我和你爸还是会想当然地觉得你的需求跟我们是相同的……”</p>
“现在这样就可以了。”单羽说。</p>
“我看到病理报告的时候,挺害怕的,第一反应其实是想跟你说,”老妈熟练地拿起一个一个瓶子往杯子里倒着,“但最后还是没说,有种感觉,像是这辈子没有为你付出过什么,年纪大了,病了,开始要向你索取了……”</p>
“妈,应该的,”单羽趴到桌上,侧过头看着她,“我不是真的一个人长到这么大的。”</p>
“你真的……”老妈看着他,“变了很多。”</p>
单羽迅速把脸转向了另一侧,眼泪滑落的瞬间他把眼角压在了手臂上。</p>
第二杯酒大概是为了让他能入睡快一些,老妈调的酒味儿很足,入口的时候甚至压过了酒里的果香。</p>
“你这直接放安眠药得了。”单羽说。</p>
“那不是当面下药不太合适么。”老妈说。</p>
单羽的手机响了一声。</p>
他拿过来看了一眼,是陈鱼落雁,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当着老妈的面点开了。</p>
【陈鱼落雁】我想了很久,不知道你们聊得怎么样,怕你心情不好,我是想说,可能很多事,一个答案并不是解,有答案就可以了,不一定要求解</p>
陈涧少有的长消息,单羽看了好几遍。</p>
最后把手机放到桌上,闭上眼睛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p>
“怎么了?”老妈问。</p>
单羽把还没有熄屏的手机推到了她面前。</p>
老妈没有马上看,先问了一句:“倒着看还是顺着看啊?”</p>
“倒着看也能看到前面吧?”单羽笑笑。</p>
“好丑的天,”老妈看了一眼屏幕,“是丑,以前看你朋友圈我就想说你拍照像是老花了,框上就按快门……”</p>
单羽笑着没说话。</p>
老妈也没再说话,看完陈涧发过来的那句话之后,把手机推回了他面前:“这个雁儿……”</p>
“哎!”单羽赶紧打断她,“陈涧,他叫陈涧。”</p>
“这孩子在山里是修炼了二十年吧。”老妈说。</p>
“他……”单羽沉默了一会儿,“拉了我一把。”</p>
“我之前打电话过去的时候,”老妈想了想,“接电话说自己是老板的就是他吧?”</p>
“对。”单羽没忍住笑了起来。</p>
“挺好的()?(),</p>
这个陈……”老妈似乎是在想陈涧的名字。</p>
“涧()?(),</p>
山涧的涧7()7[(.)]?7_?_?7()?(),</p>
”单羽赶紧提醒她()?(),</p>
生怕她还记着那个雁儿,万一以后哪天见着了,再叫声陈雁。</p>
那估计比叫卷毛更致命。</p>
“我看他消息这事儿不要跟他说,”老妈说,“他会尴尬的。”</p>
“嗯。”单羽点点头。</p>
的确是不能说,陈涧比一般人更容易尴尬。</p>
“去睡觉吧,”老妈往书房那边看了一眼,“你爸可能在偷听,咱们不结束他就睡不了。”</p>
“听不到吧,”单羽说,“以前就不是耳朵尖的人,现在年纪大了眼花耳聋……”</p>
“这酒都不到三十度呢。”老妈拿过刚才的酒瓶看了看。</p>
单羽笑了笑:“睡吧。”</p>
老妈把杯子里的酒喝光了,在他肩上拍了拍,抬起来之后又落下,再次拍了拍,这才往卧室那边走过去了。</p>
老妈在情感的表达上也是生疏的,这几下拍得,仿佛是在拍她的助理。</p>
回到自己房间,单羽一边关门,一边就拨了陈涧的电话。</p>
“我靠,”那边陈涧秒接,跟着他声音一块儿传过来的还有风声,“我不是让你马上给我打过来啊,我……”</p>
“聊完了。”单羽说。</p>
“是吗?”陈涧说,“这么巧?”</p>
“嗯,就这么巧,”单羽说,“你在哪儿呢?”</p>
“狗窝这儿,”陈涧小声说,“老五今天发神经,临睡觉了逗蘑菇玩,现在蘑菇兴奋了不睡觉,一直叫,我过来哄睡,要不一会儿客人要投诉了。”</p>
“店长还真是……够忙的。”单羽说。</p>
“聊得怎么样?”陈涧问。</p>
“弄了一辆车,到时我开回去。”单羽说。</p>
“什么玩意儿?”陈涧愣了愣,“你们是母子谈心还是商业会晤啊,怎么还带往回赚的……”</p>
作者有话要说</p>
啊啊啊差一点就要超过八九点的九了!</p>
先发了再改错字哈!</p>
明天继续明天继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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