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妈妈去世的时候还不到三十岁。</p>
李珩来家里接她的时候，她依旧枯坐在露台上。</p>
大约是阿姨引路，他一个人上来的，她身边散落的都是信。</p>
那是她妈妈被毁掉的人生。</p>
李珩弯腰都捡起来，然后放在箱子里，才站在她背后问；“出什么事了？”</p>
她回头看他来了，居然笑起来，问：“你怎么来了？”</p>
那是怎么样的一个笑容呢？</p>
破碎而凄美。</p>
李珩皱着眉说：“不想笑就不要笑。”</p>
章辛终于笑中带泪，改口说：“你来了。”</p>
像个无家可归的可怜小孩。</p>
李珩俯身抱着她哄说：“没事的。不要怕，跟我回家。”</p>
她哭着说：“我曾经那么心疼他，我甚至发誓要给他报仇，可是他从开始就抛弃了我们……”</p>
她的声音几乎不可闻，哭的也几乎没有声音，可是却嘶声力竭耗尽了气力。</p>
最后李珩带着她回了随园，她在路上一直哭着呜咽不成声，怎么都停不下来。</p>
直到回了随园，她才问：“你怎么还没有走？”</p>
李珩也不回答，一整晚都在伺候她，问：“你能给自己放几天假吗？”</p>
她点头。</p>
李珩也不说什么，点点头进衣帽间开始整理行李，两个人的行李并不多，等他收拾好行李，她蜷缩着睡着了。</p>
天还不亮，他就拉着她起床，去赶早班机。</p>
等自己在天空中了，章辛才终于清醒了，她心里的恨那么清晰，可是身边的爱同样真实。</p>
“你为什么还没有走？”</p>
“因为参加会议，多留了几天。到时候直接从西疆出发。”</p>
章辛问：“我们要去西疆？”</p>
“对。”</p>
章辛呐呐给自己辩解：“我平时不这样，就是，昨天心情不好。”</p>
李珩：“我一直担心你出事，你一直在给自己加压，早晚会崩溃的。”</p>
章辛倔强：“我不觉得我有压力。”</p>
李珩也不纠正她，只是替她盖上毛毯，小声哄：“睡会儿吧，你睡不醒就爱发脾气。”</p>
他的亲昵太自然了，就仿佛两个人清晨醒来好像看一眼接着睡一样，她拒绝不了。所以闭着眼睛嘟囔说：“我还不是你女朋友。”</p>
李珩被她孩子气的话逗笑了，好脾气说：“对啊，我还没有那么多追女生的经验，所以要给我一点时间。”</p>
从前的李珩，是一个成熟而聪明的人，他高高俯视，旁观着她做的所有。不曾想了解她的那些幼稚而粗浅的脾气和性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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