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p>
两个光束灯闪烁了一下，</p>
林主任身上笼罩的金边也随之荡漾起来。</p>
他停下了手头的动作，直起身来。</p>
背影显得有些违和。</p>
“呵呵，小玖，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p>
男人转过身来，</p>
那张长年累月挂着和煦笑容的脸庞依旧和蔼。</p>
他抬起手掌心向下勾了勾。</p>
“来，小玖，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说。”</p>
王玖没动。</p>
“老林，两个畜生，一个上吊，一个在你面前摔死。你还不肯停手吗？”</p>
林主任有些苦恼地扶了一下额头，</p>
“小玖，你今天的药物是不是又偷偷扔了……”</p>
“来，咱们先回去，听说今天中午的甜点有布丁，你和老孙不是最喜欢布丁了吗……”</p>
他向着王玖迈出了一步。</p>
王玖沉默，</p>
就在他马上要走出光柱范围的时候，</p>
王玖突然开口：</p>
“林家栋，林建国的尸体你找到了吗？”</p>
……</p>
林主任脚步顿了一下，面色有一瞬的不自然。</p>
“什么林建国，小玖你……”</p>
“我知道在哪儿。”</p>
王玖语气平淡，</p>
却如同给林主任按了暂停键。</p>
整个人宛如木偶一般僵硬在光柱里。</p>
“滋滋”</p>
似乎是接触不好，</p>
灯光又闪烁了一下。</p>
原本挺直的脊梁缓缓弯了下去，那副和蔼的面孔也没入顶灯的阴影之中。</p>
在王玖的视野之中，老林全身的白色汤圆此刻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猛烈颤动起来！</p>
还伴着尖细的嗡鸣！</p>
所有的白色团子在颤动中不住膨胀，</p>
随后！</p>
炸成了一团又一团漆黑的墨汁！</p>
墨汁凝而不散，</p>
逐渐浸染，</p>
在林主任的身上留下了密密麻麻的黑色缝线般的污渍。</p>
两人都没说话。</p>
过了好久，</p>
一个极为沙哑的声音响起。</p>
“他……在哪儿？”</p>
黑暗中的王玖没有回答。</p>
林主任原本佝偻的身姿变得更加委顿。</p>
“呵……我就知道，你是在骗我。”</p>
“但我还是上当了……”</p>
他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p>
身形也摇摇欲坠。</p>
王玖摇了摇头。</p>
“其实……在见到他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是你了…你们二人，太像了。”</p>
林主任苦笑了一声，</p>
“呵，兄弟吗，哪有不像的。”</p>
“当初他出事的时候我在医院忙着手术，后来17名死者的遗骸都找到了，就他没有……”</p>
“即使到现在也是【失踪】状态，但是这种事……怎么可能呢。”</p>
“……当年的事本就经不起查，但是那赵氏兄弟两人一手遮天，过了这么多年我才终于有了这个机会。”</p>
“如果是你，你会在这种时候停手吗？”</p>
王玖没吭声。</p>
“但是……不够！”</p>
林主任突然激动起来！</p>
“不够！！！！！”</p>
身上的黑线似乎崩断了几根，不断地在空气中左右摇摆。</p>
“没有人是无辜的！！！</p>
即使是杀人的刀也有罪！！”</p>
“罪恶的枝丫只要不修剪就始终会污染正常的枝叶！！”</p>
“老旧的剪子钝了——</p>
那就用别的！！！”</p>
林主任猛地从阴影中抬起了头！</p>
双眼被密密麻麻的黑线封死！</p>
嘴角处的缝线随着他的嘶吼不断涌出黑色的汁液，</p>
他身上被浸染的黑色缝线污渍开始开裂，</p>
裂口处露出鲜红的皮肉。</p>
在露出皮肉上还有无数细小的缝线污渍，暴露在空气中之后也在缓缓绽放！</p>
王玖晃了晃头，</p>
在这一刻他格外厌恶自己眼中的世界。</p>
“老林……其实，老楼长一直留了自己的骨肉在你的身边。”</p>
“呵，小玖，这种时候就别忽悠我了，他那个不孝子到现在都杳无音信，上哪儿再留个老林家的种？”</p>
王玖看着眼前已经几乎绽放地宛如一朵人肉之花的林主任，</p>
认真地道：</p>
“老楼长在出事之前，救下的唯一一个孩子，一直都在这。”</p>
“她的命是老楼长给的。”</p>
王玖想到这还撇了撇嘴。</p>
那老头临结束了还给自己下套，要不是看到他领口蔓延出的一抹痕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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