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頔跟几个佣人帮言卿接好监测仪器，就自觉退出了。</p>
走到客厅，白夜坐在沙发上大大咧咧地问，</p>
“情况怎么样？”</p>
“不怎么样。”</p>
萧頔垂头丧气地摇摇头，</p>
“情况可能会好起来，也可能会恶化……接下来，或许要看运气了。”</p>
“嘶，”</p>
白夜忍不住望向顾清焰，</p>
“你俩一天天的在外头都干啥呢？怎么小言卿——”</p>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因为顾清焰一语不发，脸色还不太好看。</p>
“呸，我乌鸦嘴。”</p>
白夜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她，</p>
“不过，我可还没说什么呢，不算啊。”</p>
顾清焰摇摇头，“没事。”</p>
萧頔见状凑了过来，语气认真，</p>
“清焰，如果你发现了什么，一定要告诉我。”</p>
他瞥了眼白夜，</p>
“要是不想让白夜知道，你跟我说一声就行，我肯定不说出去。但是，你可别隐瞒症状……因为会干扰医生的诊断。”</p>
“喂，什么叫不想让老子知道？”</p>
白夜一听就不爽了，</p>
“老子招你惹你了，说得好像我是个什么玩意儿似的……”</p>
“这是人家的隐私嘛。”</p>
萧頔笑了笑，</p>
“医生也要尊重病人的意愿啊。”</p>
顾清焰沉吟片刻，缓缓抬起眸子：</p>
“我觉得……言卿她，聪明得有些吓人了。我都觉得有些头皮发麻。”</p>
“嗯，小言卿确实不笨。”</p>
白夜认同点头，</p>
“但我没被吓到过。”</p>
顾清焰没理他，自顾自地对萧頔说道：</p>
“你们见过围棋棋谱么？纵横19条线，交叉成361个格点……人们用数字来标注落子的顺序，从一张棋谱上，就可以复原出一盘棋的整个过程。”</p>
萧頔点点头，“我不会下围棋，但清楚一点规则。”</p>
“要下完一盘棋，双方的步数加起来可能有几百步。”</p>
顾清焰的眸色渐渐沉了下去，声音也压低了些，</p>
“言卿她……花了最多一小时时间，就背下了整整十张棋谱。</p>
“她凌晨到厨房吃完东西，然后就去书房，开始默写那些棋谱。</p>
“我刚刚大致翻了翻她默记的棋谱，没有一张是重复的。</p>
我想，如果她真的一字不差地把所有棋子的次序和位置都背了下来……”</p>
顾清焰咽了口唾沫，目光转向别处，</p>
“我觉得这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做到的——当然，她是围棋高手，背棋谱肯定比我们要快。</p>
但是……也不能这么快吧。”</p>
萧頔听着听着，双眼失去神采，整个人渐渐陷入了呆滞。</p>
“你这么一说，确实有点——”</p>
白夜正捻着下巴，忽然起身望向另一个方向，嬉皮笑脸地说道，</p>
“你小子睡醒啦？肚子饿么？”</p>
萧頔回过神来，跟顾清焰一起顺着白夜的视线望去——</p>
季骁正倚在墙边，抓着灰白色的头发。</p>
他穿着灰色薄质上衣，黑长裤，表情一如既往的阴沉，眼底透着狠厉。</p>
“还成。”</p>
季骁瞥了眼白夜，</p>
“你怎么发现我的？”</p>
白夜乐了，“我看起来像瞎子么？”</p>
季骁沉默着摇摇头，坐到了沙发上。</p>
顾清焰挑了挑眉，从季骁身上闻到了一股很浓的烟味。</p>
与言卿不同，她倒不怎么怕这个季骁。</p>
“傅哥呢？”</p>
季骁突然开口，</p>
“好久没见……我要跟他单挑。”</p>
他一边说，一边活动着手指关节，发出咔咔的声音。</p>
“都说了不要这么动指关节啦！”</p>
萧頔头痛扶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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