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头望去，一位满脸皱纹的阿婆正凝视着我，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p>
如此年纪仍出来谋生计，着实令人不忍，我虽知晓学校距离已不远，却还是提着编织袋上了车。</p>
“阿婆，我去一中。”</p>
“哦？小伙子一中不远了，你还坐车？”</p>
“阿婆，我走累了，你放心，钱我照给。”</p>
“你龙精虎猛的，可不像累了，你是可怜我这老太婆吧……你是一个好孩子。也罢，我送你一程，要是上错了后面的车啊，过了河，咫尺可就天涯啰。”</p>
这话……有些怪，我刚过来，后面没车啊，于是疑惑往后一看，我去！什么时候后面有了一排奇形怪状车！</p>
有电影中才看得见的黄包车，有的士，最多的还是眼前这样的篷篷车。</p>
之前那些连灯光都没有的胡同，时不时会出现一两人，也不见他们有什么交谈，无一例外的坐上车就往学校方向而去……</p>
有古怪，怎么……人多了我反而觉得街道凉飕飕？？</p>
“阿婆……这大晚上的，那些人都是去干嘛的？”</p>
“呵呵，过河去的，河西有个鬼市。”</p>
我们这把夜市称作鬼市，一听这话也就释然了。</p>
“咦，娃娃，我说到鬼市，你都不害怕吗？”</p>
“怕？为什么要怕，鬼市都很热闹，像这里冷冷清清的才让人害怕。”</p>
“那要不要载你去鬼市看看？哎……你是个不错的小伙子，还是不去得好。”阿婆表情很是挣扎。</p>
她可能想多挣几块钱吧。我呵呵一笑：</p>
“阿婆，我带着这么些东西不太方便逛鬼市，不过您放心，你拉我到学校，路费就按鬼市的给。”</p>
“哟，你确实是个好孩子！阿婆的孙子……应该跟你一般大了，可惜啊，他两岁时我就走了……”</p>
“啊？阿婆，那你怎么不回去看看他？”</p>
“我回去过啊，我的家就离这不太远，可他们都搬走了，这逢年过节的，连烧香烧纸钱的都没有，要不然阿婆也不用出来拉客了。”</p>
我总感觉阿婆的话有些怪，可能是她年纪太大了，头脑不是太清晰。看着她佝偻的背，我对她又多了几分同情。</p>
“好娃娃，我感受到了你的善意……真难得。”</p>
阿婆话音刚落，她回头看了一眼，脸色突然一变：“娃娃，快闭上眼睛。”</p>
我不解，也想回头看。</p>
“别回头！闭上眼睛！”</p>
看她急切的样子，我只好闭上眼，就在我闭眼之时，余光扫到车旁过去了一个影子……白色长裙，脸上戴着一张面具，她……像是飘过去的！</p>
我还发现，那个影子过去之时，阿婆和其他的车子停了下来……</p>
“好险——”阿婆长长吁了一口气，再次启动了车子。</p>
“阿婆，刚才那个……”</p>
“你看到了？”</p>
“没看清，就扫到了一个影子，脸都没看清。”</p>
“没看清好，她是个大人物，我们这等级很严的，如果冒犯了有实力、有地位的，生死难料哦。” “阿婆说笑了，没那么严重，现在社会人与人是有些差距，但还是讲法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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