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也尝尝，感觉比屋里的水好喝很多，我去叫小二！” 说完郑管家跑到门口扯了扯红绳，不一会儿小二便上来了。</p>
郑管家把他带到了马桶旁指着“井口”道：“小二，此处为何能有口井？”</p>
这场面小厮显然见多了，熟练解释道：“客官，这不是井，是恭桶，也叫马桶。”</p>
“？？？”</p>
恭桶？</p>
郑管家顿时如遭雷击！</p>
这么说，刚才他喝的….</p>
一想到那东西，郑管家浑身打了个冷颤。</p>
然后心虚的朝郑嫦娥看了一眼，便收获了一道后怕的目光。</p>
呼。</p>
还好，小姐没喝….</p>
他放心许多。</p>
而后，郑管家老脸一拉，满脸通红道：“马桶怎么能放在屋里呢，为何茅房会在室内！”</p>
小二继续解释道：“客官您有所不知，我们建安城不少新式客栈都是这样的。”</p>
“这马桶是殿下与二席阁下共用发明的，甚为方便，您看上面有根绳子连着水箱，待方便完了一拽绳子，这秽物便冲走了。”</p>
郑管家使劲压了压心里那股恶心劲儿：“水箱在哪？”</p>
“您看好多客栈旁都专门立了一个巨大的水塔，每天早上都会有人补水，至于您屋内这个水箱藏在天花板上了。”</p>
一旁的郑嫦娥，用小手拍了下小脑袋，小眼眸明亮，刚才来的时候她还在疑惑，这城里不少建筑旁都单独用高架立着一个大桶子，不知何用的。</p>
原来是专门装水用的水塔。</p>
郑管家那股恶心劲，越来越往上返，终于是压不住了。</p>
趴在马桶上一口哕了下去。</p>
小二兴奋道：“对！对！不少人喝多了就是这么吐的！”</p>
郑管家吐完了，起身恨恨的看了一眼小二。</p>
小二上前伸手一拉绳子，一股水流冲了下来，把马桶又冲了个干干净净。</p>
刚哕完的那股难闻的气味也消失不见。</p>
这小二还在笑着，多多少少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p>
于是郑管家让他赶紧走。</p>
等他走后，郑管家叹息道：“小姐，看来，咱们不能乱动这里新奇的东西，还是得等绿骡阁下把人带回来。”</p>
小丫头郑嫦娥拍着小心口道：“郑管家，我也是这样想的！这里，呜呜呜，太神奇了，也太可怕了！”</p>
“感觉咱们开封城是村子，建安这里才是城，咱们不能乱动城里的东西。”</p>
接下来的时间，郑嫦娥只敢在屋里坐，坐等绿骡带人回来，也一直在江东建安坐等….那位，不可一世的男人，自己的未来夫君，回来….</p>
….….….….….….</p>
两个月后。</p>
入冬了。</p>
大唐与大唐边境还好，而对于梁国与突厥而言，这是最致命的打击。</p>
离浮水镇五六里外的地方，正处于梁国与突厥的边境，有一座小山谷。</p>
数百个衣不蔽体、瞅着蓬头垢面之人聚集在这儿，在这严寒的环境下，一个个被冻得瑟瑟发抖。</p>
这些都是曾被突厥掠去的汉人，却千方百计想要回去故土，如今….</p>
终于要成功了！</p>
那些突厥人都在商量如何过冬，忽略了他们，所以他们才有机会逃脱，眼下就要逃脱突厥边境，他们又怎能不激动？</p>
不少人的眼中都还充斥着渴望，好一些甚至都站到了高处，干眼巴巴地朝着远处眺望着，想要见到那一睹，还远在千里之外高耸的城墙….</p>
那迎面传来的乡土气息，他们也好久没有闻到了呀！</p>
绝大多数人都是深吸了几口气，以此来聊解乡思之愁。</p>
这一幕，让人瞅着心里也是直泛酸！</p>
这些人心中的执念，又有谁能明白？</p>
“踏踏！”</p>
忽的，嘈杂的马蹄声纷扬，将这群可怜的人都吓了一跳，一窝蜂地躲进了藏身之处….</p>
在外头肆虐的，是一群突厥的追兵！</p>
每一个在躲藏着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很是紧张，侧着耳朵在听着，直到马蹄声渐渐远去。</p>
“终于走了….”</p>
“阿爹，他们走了！”</p>
正当这群人想要长松一口气之时，一道狰狞的笑声却响起：</p>
“桀桀，果然躲在这儿！”</p>
….….….….….….</p>
浮水镇的外围。</p>
外头白茫茫一片，但白袍卫的精神一直都紧绷着，不敢有丝毫的懈怠。</p>
不过。</p>
雪越下越大，这么大的雪也是十年难得一遇，突厥蛮子这时候一般很少出来活动。</p>
有几个将士闲着无聊，索性唠起了嗑。</p>
“什么人！”</p>
突然，一道黑影出现在雪地之中，踉踉跄跄地往城门跑来，在他身后还追着两个突厥蛮子。</p>
狰狞地笑着，犹如猫戏老鼠！</p>
“救….救命！”</p>
他好似已极为虚弱，浑身上下血迹斑斑，在冲着城墙上呼救。</p>
“嗖嗖！”</p>
几只箭迅速从垛口射了出去，那两个突厥蛮子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射杀在了雪地之中。</p>
这雪下的实在太大了，容易让人迷失方向！</p>
恐怕他们到死也没有想到，不知不觉中竟然追到了幽州的地盘！</p>
在城门口当值的陈庆之领着人马跑出，那人已经倒在了雪地之中。</p>
这是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衣不蔽体，脚上也没有穿鞋，只是缠上了一些破布，脚也被冻的发紫，还有些浮肿，正往外渗血。</p>
他身上流了很多血，伤痕累累，那一双沧桑的眼中满是泪痕，正激动地看着杨勇等人。</p>
气若游丝！</p>
嘴唇还在不停打着哆嗦！</p>
“狼….狼儿谷….还有数百….汉民.…族人….救….救他们！救他们！”</p>
那脸上满是哀求之色，声音就如同杜鹃啼血、悲鸣不绝！</p>
这些将士闻言，不禁眼中一热。</p>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大汉身上的状况很糟，几乎可以说是油尽灯枯。</p>
狼儿谷离这里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p>
他完全就是凭着一股信念跑回来的！</p>
就这般近乎赤着脚，在那大风雪中跑了几里地，一路上还要担惊受怕，唯恐被后头的突厥狗给撵上。</p>
只是因为他心里边在坚信着….</p>
希望！</p>
只要碰到汉人的军队，一定能救他们于危难之中！</p>
因为这些….</p>
可都是一脉相承的族人！</p>
狼儿谷。</p>
这儿的血腥味极为浓郁，令人作呕。</p>
尸横遍野！</p>
在鲜血还不断流淌着的雪地上，那一双双死不瞑目的眼，宛若还在遥望着幽州的方向，那是他们依稀中还记得的….家的，方向….</p>
只是可惜，再也回不去了啊….</p>
悔恨、遗憾、却又还夹杂着一丝丝的安慰：最起码在死的时候，离那片故土也近了些。</p>
余下两百来个存活下来的人，都被绑在了一堆，在这雪地中瑟瑟发抖，不少人更是在小声抽泣着。</p>
无尽的绝望、恐惧还在蔓延滋生，同时充斥在一些人胸膛之内的….是怒火与哀伤！</p>
在看到那一个个倒在血泊中的熟悉面庞，谁又能真的无动于衷？</p>
倘若可以，他们直恨不得将罪魁祸首挫骨扬灰、亦或是生啖其肉！</p>
那百来个突厥蛮子笑的极为猖獗，在远处升起了篝火取暖，一边更是在粗言碎语，骂着这群不识好歹的“两脚羊”。</p>
秀秀双手被反绑着，正一脸迷茫。</p>
她是在草原上出生长大的，在小时候就一直被阿爹告诫：她是汉人，来自中原，身上流淌着的是炎黄血脉！</p>
在那儿有巍峨耸立的城墙，也有壮丽的山河，更传唱着一个个荡气回肠的英雄故事！</p>
那才是.…</p>
她的根！</p>
其实秀秀一直都不明白，为何那一辈的人对于回到中原去都那么执着，几乎不惜一切代价。</p>
她还记得在八年前，隔壁的张大叔在那一个雪夜带着一家五口，偷偷踏上了.…</p>
那一条用血肉铺成的回家之路！</p>
没有意外，他们很快就被突厥人给抓住了。</p>
而当着整个部族之人的面，张大叔一家被剥皮抽筋，那凄厉的嚎叫声至今都还宛若回荡在草原之上！</p>
可阿爹、阿娘的眼中尽管带着泪水，却也有着艳羡与坚定，说要等她再长大一些，再长大些也能一起回家了….</p>
“回家”这两个字眼，秀秀打小就厌恶。</p>
但终究还是踏上了这条路，大半个部族近五百余人，就这样一路南逃，一路被追杀，她娘也在半道儿上丧了命….</p>
秀秀刚才见到了，她爹拼尽全力逃了出去，大喊着要去找救兵。</p>
呵！</p>
救兵？</p>
这时候又哪来的救兵？</p>
秀秀知道，她终究还是被她爹给抛弃了，一如当初丢下她娘一般.…</p>
她这一路经历了太多，也见过太多！</p>
不过心里却也在好奇着，那个地方究竟长什么样，凭什么让这么多人为之付出性命。</p>
好好过日子，不好吗？</p>
“哈哈哈！这都好久没吃肉了，今天要不宰几只，给弟兄们开开荤？”一个突厥蛮子道。</p>
“满地都是！还杀什么？这个冬天过不过了？”</p>
“就是！随便剔点肉，熬点肉汤暖暖身子就得了！”</p>
“别弄太多，否则也没法交待！这些也不能浪费了，弄回去将其做成肉干也行。”</p>
“…….”</p>
你一言我一语，更是在大声说着，就跟唠家常一般，浑然不觉在稍远处捆着的.…还是一群活生生的人。</p>
为了惩罚这些“两脚羊”，突厥蛮子特意将这些人丢的远一些，不愿让他们能够通过火堆取暖。</p>
至于冻死了？</p>
呵，这大冬天的肉，可还不容易坏。</p>
“咚咚咚….”</p>
一阵马蹄声响起，让这些突厥蛮子都是吓了一跳。</p>
“敌袭！”</p>
“上马！”</p>
“快！”</p>
他们的反应也算是迅速，却终究还是迟了些，密密麻麻的箭矢已然飞了过去！</p>
“啊！”</p>
“撤！”</p>
“宰了他们！”</p>
惨叫声顿时再次弥漫着这处小山谷，在一波箭矢过后，余下的突厥蛮子还想负隅顽抗，或是上马逃窜.…</p>
但一柄柄无比锋利的长枪，正泛着寒光，渴望饮血！</p>
“杀！”</p>
新仇旧恨，陈庆之一马当先，率先就杀了上去，掀起了一场疯狂的杀戮。</p>
“好！”</p>
“杀得好！”</p>
而在那些被绑着的老百姓中，有不少人早已是热泪盈眶，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p>
这些突厥狗被屠戮的场景！</p>
这帮畜生，全都该死！</p>
“没想到在我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咱们汉家的军队！”一个老者泪眼朦胧，喜极而泣。</p>
“此生无憾！”</p>
“汉人，是汉人军队！他们来杀突厥人了！”</p>
也有人哭喊着，就宛若是受过什么委屈似的，此刻都可以完全宣泄出来。</p>
原来.…他们的背后，同样有人撑腰….</p>
在看到这些骁勇善战的将士之时，那股无比自豪之感也悠然而生，这是一支属于他们汉家的队伍。</p>
威风凛凛、百战之军！</p>
那一面还在迎风飘扬着的汉字旗帜，一如早就铭刻在这些汉民骨子里的骄傲，让他们都是找到了归属感。</p>
汉家男儿，又何惧于天下！</p>
区区突厥蛮子，不过是一群引颈待戮之辈，杀之若屠狗！</p>
若非这一个个还被绑着，都恨不得直接扑上去，将那一个个仍在逃窜的突厥狗分而食之！</p>
被这些异族掳走，至今有多久了？</p>
也都快记不清了吧.…</p>
生活在那一片不曾开化的蛮夷之地，每一天都堪称是度日如年，更是要小心翼翼、如履薄冰。</p>
而在每一个星光璀璨的夜晚，迎面徐徐吹来的微风，带着青草的芳香，又总能撩拨起人的思乡愁绪。</p>
在那一刻，就连以往在故乡备受诟病的浊酒，都有许多人想要喝上一口。</p>
只为能够好好醉上一场，就醉倒在他们深深眷恋着的那块黄土地上。</p>
醉过方知酒浓，爱过方知情重，失去后也才更懂得珍惜。</p>
正因为如此，才会有一大批的这些“汉家遗民”，不惜一切代价，想要回到故土，回到属于他们的地方。</p>
因为那里，才有家！</p>
秀秀看到在周围的长辈都很是开心，也不知为何，她的心情同样变得愉悦起来。</p>
是因为死里逃生了吗？</p>
她其实也不清楚。</p>
但眼前这些穿着白甲的将士，还真的就让她有了几分安全之感，就好似这些人会永远守护着他们一般。</p>
哪怕是付出生命。</p>
哪怕是.….</p>
素不相识！</p>
或许，这就是宿命….</p>
半柱香的功夫，那一百多个突厥蛮子就被杨勇等人屠戮一空，在见着这些衣衫褴褛的“汉家遗民”之时，不少将士都是双眼通红。</p>
这就是一群被遗忘、抛弃之人！</p>
突厥每每南下，除了掠走财物之外，人口也是掠夺的目标。</p>
很多边陲的老百姓都被掳掠走，生死不知，也从来没有人在乎过。</p>
毕竟谁又能深入敌境，将他们带回？</p>
无能为力，倒不如不去想！</p>
不过哪怕汉家早已经遗忘了这些族人，他们却始终都还记得那一个归家的方向。</p>
一路追寻、蹒跚前行，前赴后继，用血与肉铸就了一曲悲歌！</p>
这也缔造了汉家的铮铮傲骨，并将其烙印在了血脉之中，一代又一代传承下去！</p>
众将士将绳子解开，这些男女老少都很激动，泪流满面。</p>
好几个白发苍苍老头儿，颤颤巍巍就跪了下去，连连磕头。</p>
“谢.…谢各位.…救命之恩！”</p>
“谢谢！”</p>
这一句句道谢的声音让这些将士感到眼眸湿润，此情此景谁又能真的无动于衷？</p>
…….</p>
雪越下越大，那些“汉家遗民”眼中都是默默淌着泪，踉踉跄跄，收敛着倒在血泊中的尸首。</p>
没有人哭出声，或许是早已经习惯了。</p>
汉人军队出现，代表幽州也就只剩下“几”里地了，这些人终究没能撑过去，倒在了家门前.…</p>
他们唯一的心愿，可能就是能够长眠于那方故土！</p>
又岂能不帮他们实现？</p>
当其他白袍卫赶到，见到这一幕时，一个个也都是沉默了。</p>
任何语言，在这时候都显得苍白无力。</p>
“秀秀，你们谁是秀秀姑娘？”陈庆之喊道。</p>
秀秀有些疑惑，应道：“我是。”</p>
她极为忐忑地来到陈庆之的跟前。</p>
虽然眼前之人温文儒雅，但他刚才杀突厥人可不手软。</p>
现在身上更有不少血，笑起来格外瘆人。</p>
陈庆之笑了一声，拿出个玉镯子，道：“这是你爹托我交给你的。”</p>
霎时间，秀秀整个人就愣住了！</p>
她一直都以为，是阿爹将其抛下，自顾自逃命去了，如今看来，这些救兵.…就是自己爹爹，喊来的….</p>
“阿爹？阿爹他怎么了？”她一脸焦急。</p>
陈庆之拧了拧眉，摇头道：“不好说，他早已是强弩之末，又赤着脚在雪地中….”</p>
他有些无言，不忍再说下去。</p>
陈庆之还是很钦佩那个汉子的！</p>
“他的伤势很重，如今还有大夫在照顾着，兴许也有转机。等回去后，我再领你去看看。”</p>
见秀秀呆滞在原地，眸中带泪，陈庆之安慰道。</p>
….….….….….….</p>
另一边。</p>
李宽和杨都尉来到浮水镇医馆，当李宽看到那秀秀爹不断痛苦嚎叫，手指都被剪烂的模样，眼眸触动。</p>
“他们还好是往梁国方向跑，要是往高句丽或者其他地方，那就….”</p>
接下去的话，杨都尉没有说。</p>
所有人也知道，那是死路，即便是往幽州跑，距离也有几十天路程，凭借一双腿又如何….走的过大雪….</p>
这是一条不归路，但他们，貌似并不害怕。</p>
李宽叹息一声：“突厥，终究还是要全灭啊。”</p>
“杨都尉，之前你提议的事情，本王答应了。”</p>
之前提议事情？</p>
杨都尉愣了愣，而后想到这半个月来，他都提议楚王可以动手了，雁云城那边安排了足足三百多名白袍卫，又有杨正发策应，可以动手了。</p>
但一直都被楚王以时机不对拒绝，还说还要多安排一些人进去。</p>
难道是，这件事？</p>
杨都尉欣喜。</p>
他之所以疯狂建议楚王收网，是因为他知道梁国内，还有许多汉人奴隶。</p>
他当过汉人奴隶，那种生活不是人过的，每过一天都是人世间最痛苦的折磨。</p>
杨都尉欣喜若狂，但他不确定楚王是不是说那件事，正准备开口再三确定，然而李宽却是开口了。</p>
“传本王命令，召集军队，对雁云城进行收网。”</p>
“本王今夜，要坐到雁云城龙椅上，并且还要俘虏萧皇后等大隋残党，让萧皇后也交出玉玺。”</p>
“本王，要称帝了！该给这毫无名分的新国家，一个真正的，壳子！”</p>
“让本王的子民知道，新的帝国，已经成立！”</p>
按照历史记载，大业十四年三月，隋炀帝杨广被杀于江都，隋亡。</p>
萧皇后携隋炀帝孙杨政道，以及传国玺遁入漠北突厥。</p>
后来的天策上将因为没有传国玉玺，让人雕刻了数方“受命宝”、“定命宝”等玉“玺”，聊以自慰。</p>
一直到贞观四年，李靖率军讨伐突厥，同年萧后与隋炀帝孙杨政道背突厥而返归中原，传国玺这才归于大唐。</p>
也就是说，现在大唐那边没有真正的传国玉玺，他李宽，要先天策上将取得传国玉玺。</p>
他，才是真正地，正统，帝王！！</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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