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朱由检有些倦容,小黄门迟疑了一下,将奏折藏在身后,上前几步说道:“万岁爷,您休息一会儿吧,这都批了两个时辰的奏章了,要是累坏了龙体,那可怎么办啊。”
“不碍事的,朕年轻力壮,身子骨结实着呢。可祖宗留下这万里江山,却是步履蹒跚,举步维艰。承恩啊,国事维艰,朕要再不思进取,又如何对得起祖宗父兄交给朕的这片江山呢!”朱由检感慨地说道。瞧了王承恩一眼,又说道:“你手上拿的是什么,给朕瞧瞧。”
王承恩不敢违逆朱由检的话,只得将藏在背后的奏表又拿了出来,说道:“万岁爷,这是江南锦衣卫指挥使同知马忠大人送来的密奏。”
“哦?”朱由检一听竟然是马忠送来的,急忙说道:“快呈上来给朕瞧瞧!”
王承恩急忙上前几步,将马忠的密奏递到了朱由检面前。朱由检接过密奏,瞧了一眼火漆封印,完好无缺之后,这才打开了密奏,仔细认真地看了起来。
密奏的内容跟江南私运军备案没有一丝关系,马忠奏报的是另外一件事。说是事,其实也不算是事,只是两个人的对话,其中一人是锦衣卫指挥使同知马忠,另外一人,便是朱由检刚圈了出来的吴县县令李文博。
在奏报中,马忠将他当日与李文博的对话事无巨细,一一记录在了奏报之中,包括皇商的构想、盐商总工会、商人的逐利性,以及士农工兵皆是国之根本的说法,更包括发给商人官身,与西夷通商的构想,等等等等,全都记录了下来。
朱由检从头到尾看过之后,放在一旁,站起身来在书房里来回走了两圈,又拿起来看了一遍,又放了下来,在书房里来回不停地走动着。
“万岁爷,已经快午时了,要不奴才替您传膳吧?有什么为难的事,咱吃过饭再慢慢想也不迟啊。”王承恩在一旁瞧见朱由检为难的样子,便低声提议道。
朱由检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先传膳吧。”
吃完饭,朱由检回到书房,又拿起了马忠的那份密奏,从头到尾瞧了又瞧,心中却还是难以做出决断,索性便放在一旁,对王承恩说道:“承恩,传朕旨意,内阁诸辅,六部侍郎诸臣工,御书房觐见。”
“奴才遵旨。”王承恩急忙应着,小跑出御书房传旨去了。朱由检又拿起那份密奏,自言自语地说道:“李卿啊李卿,朕该拿你如何是好呢?”
直到这个时候,李文博在朱由检心中的感官也不是很好,毕竟先入为主,有了李文博之前那封奏章,朱由检没将他打成阉党都已经是法外开恩了,何况李文博在马忠的密奏中说的那些话,无异于异想天开,真要像他所说的那样,天下岂不又要平空多出无数个官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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