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掏出电池和口香糖，如法炮制生了火，橘红色的火光从绿枝上“噼啪”冒出。 封十八听到声音，转身望我：“你这是哪棵树的树枝？”</p>
我嚼着口香糖含糊其辞：“就随便摘了截咯，那些树长得都一个样，我哪知道哪棵是哪棵？”</p>
神树在我脑海中控诉：“你才长得一样！你们全人类都长得一样！本尊和那些普通的树怎么可能是一个货色！”</p>
“闭嘴。”我警告完它，又对封十八道：“你看，雾散了。”</p>
以我手中这截燃烧的树枝为圆心，每往前走一步，城中的雾气就散一分。那些白色的雾本来缥缈模糊，现在却如有实质般，像潮水那样疯狂退去，露出这座县城原本的模样。</p>
就仿佛，那些雾怕这样的火光。</p>
封十八上上下下打量我一眼，问：“你是怎么想到的？”</p>
“猜的。之前进入那个空间的时候，离得越近，雾就越淡。所以我推测，里面的东西可能有某种类似屏障的作用，挡住了雾气。而那里面只有树和墓地，我猜应该不是墓碑起的作用，那就只剩树了。”</p>
封十八没再多问，抱着自己那根长木竿，朝金戒指吹了口气，然后说：“走吧，看看这个小小的t福林县能有什么。”</p>
“哈？你这语气怎么不对劲？是不是少了什么前情提要？所以你早就知道这县里有古怪？”</p>
“我不是跟你说过我来驱邪的吗？”她抬了抬墨镜：“抱朴宫的人给我发消息，说县里要出事了，让我来看看。”</p>
“所以之前在大巴车上，你才怀疑是身为外乡人的我搞的事？”我很快理清这个逻辑，又问：“不过这个‘要’出事是什么情况，出事还能预料的？”</p>
“谁知道呢？他们也没说清楚，说是到了县里就知道了。”</p>
我随着封十八的目光望去，面前就是座非常普通的小县城。</p>
这里没有城市里那样的高楼大厦，大多都是平房，最高的也就三层。鳞次栉比的小商铺顺着弯弯曲曲的街道铺开，每个都狭小得很，上面挂着些花花绿绿的大字招牌，几乎全掉色了，破烂的布料风烛残年吊在门框上。</p>
大概是因为刚刚那场莫名大雾的原因，本来是赶集的日子，按理来说应该蛮热闹，现在这街上却一个人都没有，连店铺都早早关门了。</p>
整个小县城安静得只有我和封十八的对话声，还有远方偶尔传来的两三声狗叫。</p>
很有些萧瑟的味道。</p>
神树却大开眼界的样子，连声音都高了一个度：“哇！原来外面的世界是这样子的。”</p>
“咦，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是什么，为什么看起来破破烂烂的？还有还有，那棵树为什么是灰色的，长得还那么直，叶子也好奇怪，为什么它的叶子都是一条一条黑色的线？”</p>
问着，它伸出枝条，扒拉扒拉自己的叶子，似乎想要找出区别。</p>
我纠正它：“那不是树，是电线杆。”</p>
它又问：“电线杆是什么？”</p>
我：……</p>
我掏出手机，发现终于有信号了，便开始百度电线杆的名词解释，一板一眼地照着念：“电线杆，顾名思义，就是架电线用的杆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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