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季乐平从副驾拖出来，放平在地上，脱下外套去堵他肚子上的血。 林夜哆哆嗦嗦，像个初出茅庐的新手医生，看着季乐平满身的血不知所措。</p>
“别慌。”季乐平握住林夜的手腕，语气虚弱。</p>
林夜的眼泪汹涌而出，季乐平这伤势，若是在医院都不能保证能抢救过来。这荒郊野外，她就算是个神医也回天乏术了。</p>
“林夜。”季乐平紧了紧他的手。</p>
“我在，我在。”林夜跪坐在地上，抱起季乐平的头，放在她膝盖上。</p>
季乐平往怀里掏，胡乱摸索着掏不出东西。</p>
“你找什么？”林夜伸手帮他，携着季乐平的手从他怀里摸出一个小玉牌。玉牌上刻了一个“平”字。</p>
“我妈妈的……送给你……”季乐平的目光已经有些涣散，“我说要保护你……我做到了……好好活着……”他呼吸不整，渐渐地闭上眼睛，松开了手。</p>
“不！”林夜弯下腰抱着季乐平痛哭出声。</p>
天上有雪花飘落，初雪，带不走世间的罪恶，却把这个如春天般的人永远留在了冬天。</p>
“哥！”狗子扑过来，一脸不可置信，“哥，你醒醒！你这么能打，快起来！”他推摇着季乐平。</p>
林夜拉住狗子的手：“他真的……走了。”</p>
狗子抬眼看了看林夜，紧紧抿着唇，当机立断朝着那边战局正酣的地方叫道：“大眼仔。”</p>
眯缝着小眼睛的大眼仔闻声踹飞一个人，就奔了过来，还没搞清楚状况：“老大怎么了？”</p>
“搭把手。”</p>
狗子跟大眼仔一头一脚抬起季乐平就往边上跑。</p>
林夜正发懵，狗子叫道：“跟上啊。”</p>
几人上了一辆没熄火的车，狗子疾驰出去，头脑简单的大眼仔在副驾还一个劲儿叫嚷：“你傻坐在后面干什么，快给老大止血。”</p>
林夜撇了撇被搬到车上的季乐平，心脏早就停止跳动，伤口也已经不怎么出血了，她手上还拿着刚才试图堵血的外套，理了理，顺势盖在了他的身上。</p>
“我们去哪儿？”林夜嗓子有些哑，带着浓重的鼻音。</p>
“带你回家。”狗子专心开车，回答尽量简短。</p>
林夜闻言抖了抖，却没追问。</p>
狗子却继续说道：“我哥之前说，沈泽这家伙一看就没安好心，肯定是靠不住的。要是……要是……”他重复了两遍都没能把后半句说出来，有意识跳过道，“我们要保护你，送你回福祥镇。”</p>
“那儿不是我的家。”林夜低声道。</p>
狗子没再理会，大眼仔意识到了情况不对，张了张口没发出声音，只闷闷地趴在座位上回头看着季乐平发呆。</p>
狗子开车的速度像疯了一般，竟然在当天天刚黑时到了下一个城市。他极其熟悉路况，绕着小路左拐右转，停到了一栋屋子的门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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