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王妃笑得咧开嘴，突然又想到什么，那笑容又收了回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旁边的冯嬷嬷似乎明白她的心思，低声道：“王妃，真的没办法了吗？”
“唉！”恭王妃叹着气摇头，“不是没办法，是我不知道怎么办。手心手背都是肉，能怎么办呢？莫非我还真的要他的命不成？”
“可是……”冯嬷嬷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王妃恕罪，老奴说句不该说的话。二公子就不该留在这世上，有他在，对谁都不好。”
一想到小儿子恭王妃就锥心似的疼。
“我知道，可惜我明白得太晚了。都怪我，都怨我……接受不了他的死，非要给他招魂。他是回来了，却害了小澈。”
恭王妃越想越心酸，眼眶都包不住眼泪，心更是疼得如同被针扎一般。
她一手紧紧的捂着心口。
冯嬷嬷也跟着流泪。
“王妃。”她蹲下身扶着恭王妃，“这不是你的错，我们谁也没想到二公子会这样回来呀。”
恭王妃摇着头，看着远处花园中正在堆雪人的一双人，道：“我真害怕，害怕会害了他们，毁了他们，毁了这个家。”
“那……王妃想把二公子送走吗？”
一说要把楚玄灵送走，恭王妃又迟疑了。
她心里明白，这该死之人不应该再留在这世子，该把他送走的。
可是……可是她又舍不得。
这是她求了大师做法，好不容易求回来的孩子，她又怎么忍心把他送走？
“此事我再想想。”
冯嬷嬷不再劝了，因为她知道王妃这么说，就是舍不得。
看着雪地里的那对璧人，她又担忧的道：“可是二公子提出那么无理的要求，这可如何是好？”
恭王妃沉默了片刻才道：“小灵小时候也是个听话的孩子，只是这些年有些叛逆。我会好好同他说的，兴许过两年大一些了，就好了。”
好吧，她算是找到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
……
恭王府再一次收到了来自战王府的请帖，说是请他们去吃个年饭。
恭王与恭王妃拿到请帖，一脸莫名。
“楚璃这小子打的什么算盘？”
向来请宗亲们吃年饭这种事，都是族中比较有威望的长辈来办。
比如皇宫肯定要吃一回的，不过皇宫的年饭会在大年三十。
然后像大长公主，老荣王每年都会办一次。
老荣王是先皇的叔叔，他和皇上还得喊一声九爷爷，人家当然得办了。
只是……战王年轻轻的，他办什么年饭宴？
恭王抬头看向恭王妃说：“他不会是想拉拢势力，为将来的事做准备吧？”
恭王妃说：“要拉拢那也私底下拉拢，哪里弄得大张旗鼓的？再说了，皇上正值壮年，未免也太早了些。”
恭王点点头，“是这个理儿，我觉得楚璃这小子大难不死后，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他们也没多想，让人去通知阮歆尘和楚玄澈，后天要去战王府吃饭。
上次去阮家时，阮歆尘就收到了邀请，并不意外。
不过楚玄澈挺意外的，仅仅是觉得奇怪，但是他也没多想。
想到楚璃，又让阮歆尘想起她的仇人许茉儿来。
距离楚璃醒来也差不多有一个月了，按照上一世的轨迹，好像就这两天许茉儿要到了。
最近下了几场大雪，她到京城吃了不少苦头，遭了不少罪，一来就大病了一场，可把楚璃心疼得紧。
因为现在大雪封路，普通人根本走不来。
也是楚璃对她上心，派了专人去接她，费了挺大劲才把她接过来。
如果这一世和上一世的轨迹一样，那么她很快就会见到许茉儿。
这可怎么办？她没办法赶在许茉儿来京城前，去找她报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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