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资被光线所扰,醒来时过于幽涩的环境让林资心跳不正常加速几分,生出惶惶然的惊慌。</p>
楚韫玉知道林资不太喜欢这种空荡荡又压抑的环境,每每都会给林资点上一盏琉璃灯照明,或者陪在林资身边。</p>
没有灯,林资朝着床边摸索。</p>
林资的期待不需要等待也不会落空。</p>
林资的手很快被人牢牢抓进掌心。</p>
于是林资在这种环境下安心下来,鼓噪的心跳慢慢恢复平稳,“师尊。”</p>
林资喊了声,刚醒的嗓音曳着惺忪的甜糯,很乖。</p>
林资攀附着牵着他的宽大手掌起身,赖唧唧地靠在人有力的胳膊上。</p>
“师尊,我睡了多久?”</p>
林资抱着的胳膊似乎僵了下,很快又恢复自如,轻轻揽住林资睡醒时温热的身躯。</p>
低沉的声音从林资头顶传来,淡淡的。</p>
“师兄,我不是师尊”,萧止涧在这种暗夜中,音色听起来有些凌厉,却偏偏带着刻意的柔和,怕吓到人一般,“师兄,我们进入幻境了,你…你看到的师尊也不是真的师尊。”</p>
林资懵了瞬,推着萧止涧的胸膛从萧止涧怀里推出来。</p>
萧止涧安抚林资后背的手缓滞,无措地挪开,干巴巴解释道:“师兄,我说的是真的。”</p>
林资抿唇,萧止涧抬手点亮屋子的油灯。</p>
簇黄的灯火照亮萧止涧深刻的眉骨,挑明眸底沉沉掩藏的关切。</p>
林资移开目光。</p>
林资自然能分辨楚韫玉是否是楚韫玉,萧止涧以为他被幻境迷惑也无可厚非。</p>
只是,林资现在也能确定眼前的萧止涧是萧止涧。</p>
可幻境怎么会同时进来两个人,同时考验两个人。</p>
那他留在被雪崩覆灭的萧止涧是这个萧止涧还是幻境虚构的萧止涧?</p>
当时太乱了,乱到林资无法分辨。</p>
现在他又问不出口。</p>
假的白白揭露他的恶行,真的他也根本没有正当理由解释。</p>
他更不想道歉,尽管他也知道他那样做是不对的。</p>
“你…”林资清清嗓子,启声道:“你有办法出去么?”</p>
林资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p>
要是自己被人恶意留下性命,林资肯定会狠狠报复回去,落到萧止涧头上,林资顾己及人,觉得要是这个萧止涧现在应当不会这么平静。</p>
虚构的可能性更大些。</p>
“没有”,萧止涧话音一转,“我准备一会儿出去转转。”</p>
林资想起楚韫玉的话,幻境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心魔所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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