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眼睛继续说道：“我以为，我们可以从校服到婚纱，可以一直走下去的。”</p>
“可是现实好像就是这么的残酷，毕业以后我们就开始不断地争吵，为了工作，为了钱，为了房子……”</p>
“校园里的我们是平等的，可出了校园之后，生活给我们上了一课，这个世界很难有平等。”</p>
“哪位同学找到了好工作，哪位同学考了研究生，这些消息不断地敲打着我和可心之间的感情。”</p>
“可心想要过好日子，是我没有能力给她更好的生活……我无能，我是个废物……”</p>
潘子看了一眼资料，奇怪地问道：“你现在在一家知名外企做程序员，月收能拿五位数，这还不算好工作吗？”</p>
“警官，这收入是我不断加班换来的。”赵明华苦涩一笑，“有时候，人真的很矛盾，或许人本身就是一个矛盾体吧。”</p>
“当我没日没夜加班赚钱，终于能在可心的同学朋友面前抬起头的时候，可心又嫌我陪她的时间太少了……”</p>
他忽然问道：“潘警官，还有旁边的这位葛警官，你们都成家了吗？”</p>
潘子和葛飞给了他肯定的答案。</p>
赵明华点点头，“你们的工作一定很忙吧？据我所知，你们的福利待遇虽然不错，但是却工资并没有很多。”</p>
“你们的另一半，会埋怨你们工资低还没时间陪伴家人吗？”</p>
潘子和葛飞沉默了。</p>
“所以，我很理解可心，一切都是因为我没有能力。”</p>
赵明华温柔地抚摸着尸检报告，“这样的日子原本还算不错，我也买了新房子准备和可心结婚。”</p>
“可是命运总是会和努力的人开玩笑，可心所在的番茄平台举办了一个培养新主播的活动，我们的老同学苏棠黎出现了。”</p>
“她的运气真好啊，才开播第一天就得到了番茄平台的重视。如果她不出现的话，一切事情都不会发生……”</p>
潘子瞧了一眼隔壁观察室，敲敲桌子不耐地提醒道：“赵明华，不要为自己的错误找借口。”</p>
“我没有找借口！”赵明华有些激动的捶了捶桌子，“在高中的时候，那些为了追求苏棠黎的人总是会麻烦可心这个同桌！”</p>
“可心就是因为苏棠黎，所以才认识了那个骗她感情的渣男！她当时差点就要因为这个渣男去跳楼，我——”</p>
他一时顿住，像是被勒住了咽喉般说不出话。</p>
杨可心死于坠楼。</p>
是被他推下去的……</p>
赵明华呼出了一口气，摇头苦笑道：“过了这么多年，她真是一点也没有变，还是会拿跳楼来逼人妥协……”</p>
潘子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间，觉得有必要加快审讯进度。</p>
他催促道：“赵明华，不相关的人和事暂且搁到一边，还是说一说你的犯罪过程吧。”</p>
赵明华忽然看向一旁的镜子，“我的老同学陆星忱就在这个镜子后面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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