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苏的尸体到底是没能找回来,一周后,她名义上的父母放弃了,用遗物给她办了一场小型葬礼,苏璟出席了,跟着《新人类》整个剧组。 虽说虞苏只是个刚出道的新人,但到底也算公众人物,且随着近来一系列事情和《新人类》电影火热上映,名气大涨,粉丝不少。尸体被偷却找不回来这种事影响太坏了,警方于是和家属达成协议,不往外透露消息,所以媒体和大众并不知道此事。 他们只知道死者为大,加上苏璟都不计前嫌地出席了葬礼,自然也就清空了心里对她人品的怀疑,在网上真诚地为她哀悼。 她的名声就这样保住了,电影票房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哦,不仅是没受影响,还因为这个变故,更多的人为了缅怀她、为了好奇心或者为了感慨世事无常什么的买票进了电影院——死人很多时候是可以带来大流量和暴利的,《新人类》的电影票房爆到不能再爆,短短两个星期,竟突破了18亿。 而这只是国内的市场,还没算上国际市场。 投资方、制片方、发行方各个赚得盆满钵满,不得不说是意外之喜。 苏璟无意于靠死人赚钱,但赚了钱心情也很不错就是,死的是敌人,她是有点底线,但底线不至于高到为这些钱而愧疚不安的程度,何况,虞苏算是因她而死,她愧疚,不亚于又当又立。 在这期间,她带着苏父苏母搬了家,搬到齐臻买的相邻两栋别墅里,正式和齐臻同居了。别墅有后花园,有游泳池,濒临海边,空气清新,风一吹,鼻尖就能闻到海洋的味道,离她上班的地儿又只有半个小时的车程,她几乎挑不出不满意的地方。 只是几乎,还是有糟心的地方的,比如某人特意把主卧的浴室弄成半开放式浴室,洗澡冲凉毫无隐私性,再比如卧室的床占了一半的空间,床头床对面挂着的装饰画艺术性是有艺术性,但也很露骨,走进卧室,莫名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性暗示。 苏璟嘴角强烈地抽搐了几下,当场把装饰画撤了,并联系装修师傅上门安装了两面玻璃。 然后被某人吐槽了一下午封建保守。 “哦,是吗?”苏璟似笑非笑,“我对国外的天体海滩挺感兴趣,齐少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去一趟?” 齐臻的脸立即黑了,所谓的天体海滩是支持裸露上身或者干脆一丝不挂的海滩,他最多能忍受苏璟在公共沙滩穿比基尼,还是那种布料多一点的比基尼,绝不可能忍受得了她暴露,凶狠地瞪了苏璟一眼,闭嘴了。 除了搬家,这期间还定下了一件大事,即她和齐臻准备在下个月初办婚礼,日期很赶,离现在堪堪一个月。 之所以这么赶,全因苏父苏母找的大师说了,错过了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日子,他们要结婚就得等明年年初了,不说齐臻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苏父苏母也觉得明年年初太晚了,全世界都知道女儿和齐臻领了证,婚礼怎么能拖那么久?这不是平白让人笑话吗? 于是,苏璟什么话都没来得及说,两口子就拍板定了下个月初。反正他们没什么事,齐臻也没什么事,三个人一起忙乎,没道理一个月内筹办不出一场婚礼。 为此,苏璟眼睁睁看某人连续好几天,睡觉的时候,嘴角都压不下来。 虽然没证据,但苏璟严重怀疑这个所谓的千载难逢的好日子里头有这个睡觉都在笑的人的手笔,因为在两口子把大师的话说出来时,她无意中看到这人眼里闪过一道狡黠的光。 证都领了,也同居了,婚礼早办晚办好像没什么区别,所以,她选择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婚礼除了她,其他三个人都摩拳擦掌地表示要大办特办,既然要大办特办,婚讯必然要提前公布出去。在公布那天,她在公司接到了一封匿名举报信,举报俞盛平向竞品公司泄露商业机密。 苏璟把信从头到尾一字不漏地看了一遍,神色始终淡淡的。 信是打印出来的,看不出是谁的字迹,但她能猜得到是谁递上来的。 这世界上的诱惑太多了,于是,很多人走着走着就忘了初心,人性如此,看开就好,但苏璟难免有点伤感,对方毕竟是第一个跟着她一起打拼的伙伴,总是有几分情感的。 她抬头望了望窗户,秋高气爽,适合踏青,也适合清理门户。 一个小时后,苏璟把三个公司的高层都召集在了一起,开了个会议。 会议上,她把那封匿名举报信拿出来,让会议室传阅了一遍后,她问俞盛平:“你有什么可说的吗?” 俞盛平摇摇头,“没有。” 苏璟目光缓缓在办公室扫了一圈,半数人神色怪异,少部分人没明显情绪,两三个神色压抑不住地高兴,苏璟记下这些高兴的人的名字,然后很自然地对其中最高兴的那个道:“李懋,麻烦你说说公司对泄露商业机密员工的处理方式。” 李懋愣了一下,这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吗?有必要刻意说吗?但疑惑归疑惑,大老板提问了,他不可能不回答,“泄露商业秘密属于刑事犯罪,公司合同规定,把犯罪人员移交司法机关,由司法机关定刑。” “很好。”苏璟点点头,笑道:“那我把你转交司法机关,你没意见吧?” 李懋刷地站起来,瞪大着眼睛:“苏总,您说什么?我、我不懂您的意思。” 苏璟盯着他看了一会,点名野境工作室的副经理:“石达,你来同他说说我们工作室下一阶段的真正计划是什么。” 石达应声道:“下一阶段的计划是举办荒野恋爱节目,而不是举办全球荒野生存竞赛节目。” 那天讨论会结束,苏璟给他打了电话,让他做一份假的企划,如果有人问起,让他把假企划透露给对方。 这样做的目的,自然是防内贼,他当时还有点疑惑,公司高层之间氛围不错,怎么会出现内贼? 怀着这个疑问,几天后,他接到了李懋约他出去喝酒的电话,他和李懋私交不错,自然是应允了。 他酒量不是特别好,这个李懋是清楚的,但那晚李懋特别殷勤地劝酒,他一下子想到了苏璟的要求,一颗心立即提了起来,很快装出喝醉的模样。 见他醉了,李懋就开始打听企划的事,他含糊说了两句,没说多。 回去之后,他吓出了一身冷汗,立即给苏璟打了电话,苏璟告诉了他要怎么做。 他于是根据苏璟说的,一步步引诱了李懋到他的办公室,偷看了他做出来的假企划,偷看的过程被摄像头拍得清清楚楚,李懋就是想抵赖也抵赖不了。 别说他无情,居然这么对待李懋。他和李懋私交是不错,但这私交一开始就是建立在同事的基础上的,李懋既然背叛了这份同事情,他也只能公事公办。 李懋听闻他的话,脸上血色尽失。 怪不得看完他写的举报信后,在场半数人的脸色很怪异,这些人想必都是知道真正的企划的。而他举报俞盛平的信里,明确写明俞盛平泄露的是假企划。 也怪不得俞盛平承认得这么从容,因为人压根知道自己不会出事。 这是一个针对他的局,他完全掉了进去,否认是否认不了的,苏璟这人手上肯定掌握着确凿的证据,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向苏璟求情。 想到这,李懋的眼睛红了,他佝偻着腰道:“苏总,我被猪油蒙了心,才做出这等蠢事,看在我以往兢兢业业、做事尽职尽责、从未出过差错的份上,求您饶了我这一次。” 苏璟没马上反驳,而是甩出了几份李懋近期的工作报告,把他的问题逐条列举出来,完了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兢兢业业,从未出差错?” 李懋的脸白了红,红了白,他讷讷地辩解:“最近家里出了些事,我媳妇儿闹着和我离婚,我这才有点分心。”卑微地鞠躬,“对不起,苏总,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让私事影响我的工作。” 不仅想她原谅他,还想着保住自己的工作,该说是贪心呢,还是愚蠢呢,苏璟不无讽刺地道:“前儿,我在商场遇到了陶姐,同她喝了杯咖啡,你猜猜陶姐同我说了什么?” 李懋猛地抬头看苏璟,“说了什么?” “她问我,男人是不是有钱就变坏。” 苏璟只简短地答了这句,但已经足够了,李懋的侥幸心消失了许多,神色又慌张又灰败,他扑通一声跪下去,给苏璟磕了一个响头:“我跟了您两年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最初还帮过您小外甥,求您大人有大量,给我一次悔过的机会。” 要离婚的人是他,他出轨了,小三怀了他的孩子,说是个男孩,他想要个儿子,也想要个貌美的、身体健康的、拿得出手的妻子。 苏璟不答反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前儿是真的遇到了陶丽,李懋的妻子,样子比前阵子去团建时憔悴了许多,她原本想同对方打声招呼就走,但对方叫住了她,邀她去喝了杯咖啡。 一杯咖啡喝完,陶丽只同她说了三句话,“男人是不是有钱就变坏?”“李懋最近多了不少商场朋友。”“谢谢。” 三句话,虽然只有前两句有用,且简短得过分,但也足够让苏璟推测出一些事情,只不过她推测出来归她推测出来的,她想听李懋亲口说出来。 李懋垂着头,想撒谎自己有不得已的苦衷,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苏璟何等的聪明人,会看不出他撒谎吗?撒谎的结果只会适得其反。 他吞了一口唾沫,过了半晌,终决定坦白:“我不觉得自己比俞特助差。” 他才是那个最初跟着苏璟打拼的人,那会人手不足,他一人担几职,忙得染上了胃病,并且于苏璟又有恩,怎么地,也不该屈尊于后来才来的俞盛平之下吧? 就算不论功劳,论能力,俞盛平能做的事,他哪件做不到? 可他最终只熬成了服饰公司的经理,这经理之位,不说低于俞盛平,甚至也不如野境工作室和信息科技公司的经理地位高,那两个产业才是苏璟名下最值钱、前景最好的产业。 这让他这个元老情何以堪? 所以,他想把俞盛平拉下马,没了俞盛平,他在公司就能横着走,另外两个经理绝不敢踩到他这个元老的头上。 偶然的机会,他发现了俞盛平的女朋友是竞品公司老总的女儿,于是,他联合了那公司的老总,策划了这次的举报事件。 事成后,那老总答应给他一笔丰厚的报酬,既能拉俞盛平下马,又能拿到钱,何乐而不为?他反正要养儿子,钱远远不够。 苏璟早猜到了他妄自尊大了,但没想到他自大到这个程度,她挑起了一个冷笑,无情地道:“如果不是念着你跟了我这么久,你其实并不够格做这个经理的位置。” 李懋的眼界太小了,她很早就发现了,但她以为这是可以培养起来的,于是经常提点他,俞盛平走不开的时候,她就带他去出差,却不想两年多过去,这人的眼界不仅没长,反而还倒退了,变成了个嫉贤妒能的小人。 李懋浑身发抖,眼里闪过一道怨恨,但他按捺住没发作,只要熬过这次,他以后一定还能再找到机会的,找到报复苏璟和俞盛平的机会。 苏璟看不到他的眼睛,但单看他脸红脖子粗,就知道这人在愤怒,快到下班时间了,她无意于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道:“念在以往的情分上,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个自动离职并赔偿公司300万,一个把你转交给司法机关,你看看选哪个?” 李懋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她,离职他勉强能接受,但赔偿300万,他哪里有这么多钱?而把他交给警方的话,他很可能要坐牢,他不想坐牢,哭诉道:“苏总,您真的要这么狠吗?我也没有给公司造成什么损失,您这样会寒了所有人的心的。” “苏总公事公办,赏罚分明,如何会让我们寒心?”俞盛平忍不住开腔。 他是交了竞品公司老总的女儿叶雯当女朋友,但他有和苏璟报备过,并签过协议,里头他承诺要是因他的关系公司的机密泄露出去,他负全责。 顺便一说,这家竞品公司的老总,是他上一家公司的老总,对方这两年,大概是看到有利可图,也成立了工作室,进军荒野生存的领域。 他和叶雯原本只是认识的关系,却因为一些意外让老叶总误会他们在交往,于是把他炒了,这才有了他效力苏璟的机会。 大概是真的有缘,在他生了交女朋友念头的时候,他又遇到了叶雯,一来二去,他们真成了男女朋友。 正式交往前,他有过犹豫,毕竟老叶总不待见他,还同苏璟是竞争关系,但叶雯的真诚和人品打动了他,说如果她行为不妥,他可以任意处置她,她决无二话。 他们谈了一年半恋爱,最近有结婚的打算,老叶总那边自然是不同意的,只不过叶雯自己是个有主见的姑娘,且同老叶总关系不好,并不强求老叶总的同意,甚至做好了父女决裂的心理准备。 当然,准备结婚这事他也同苏璟报备过了。 所以,李懋从叶雯这里下手对付他,一开始就错了,注定不会成功。 其他人闻言,也纷纷表忠心:“对,我就喜欢苏总这样的老板。” “不喜欢的,只有那些才不配位的人。” 看苏璟没有任何心软的迹象,李懋最终选择了自动离职和赔偿公司300万这个方案,他贷了部分款给小三买了房车,卖了总能凑出300万的,大不了钱以后他想办法再挣回来,他这两年积攒了不少人脉,应该不太难。 苏璟拿着辞职信和300万的赔偿协议走了,走到门口时,突然又回头看了李懋最后一眼,意味深长道:“你那小情人,我好像见过几次,兄弟不少,一个个西装革履的,身价不菲,你要是凑不到钱,我给你个建议,不妨找他们借一借。” 李懋愣了愣,晓玲不是只有一个弟弟吗?怎么说兄弟几个?而且这个弟弟学的专业不吃香,毕业两年,连个像样点的工作都找不到,还是他帮忙找的,哪来的西装革履,身价不菲? 愣了两秒,他忽然反应过来,苏璟这是暗示马晓玲在外乱勾搭,勾搭了几个好哥哥,刷地一下,他脸黑得如锅底,比苏璟要他赔偿300万时,更要愤怒好几倍。 没有男人能忍受自己被绿,比起贫穷,大多数人宁愿忍受贫穷,他什么也顾不上了,以最快速度冲回了有马晓玲的那个家。 他比往常回得早,进门时又故意放轻手脚,因而正在打电话的马晓玲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他,她嗲声嗲气地同电话对面的男人道:“孙哥哥,您好久没联系人家了,人家想死您了……啊,想哪里啊,哪里都想,特别是你有力的腰身,人家欲罢不能……明天晚上出去吃饭啊?可以啊,人家最近买了一条性感的小裙子,明晚穿给您看……嗯嗯,人家在……” 面前突然投下了一个阴影,她下意识抬头向上看,声音戛然而止,手机也从手上掉了出去,“李哥哥,你、你怎么回来了?” 李懋表情阴恻恻,声音也阴恻恻:“不回来,还不知道你这个婊子原来背着我勾三搭四。” 固然他火急火燎地赶回来了,但其实他并未全信苏璟的话,觉得苏璟是在故意离间他和马晓玲的关系,可原来是真的,面前这个婊子肆无忌惮到在他的房子里,就公然和男人调情了。 他一脚踩上地板上仍在继续通话的手机,对了,这手机也是他给买的,花了一万多,用力地踩了几脚,踩到手机屏幕变黑,布满蜘蛛的碎纹,他挪开脚,狞笑着伸出双手,掐上了马晓玲的脖子。 他想起来了,他一开始对俞盛平和苏璟虽有不满,但其实远不到付诸行动的程度,是马晓玲日复一日地在他耳边说两人的坏话,并不断表示替他感到不值,他这才受了蛊惑,策划了这次行动。 “你这个婊子把我害得那么惨,我今天不掐死你,就枉为男人了。” 马晓玲拼命地挣扎着,脸色越来越紫,在快断气前,她终于摸到了一个花瓶,单手用力地举起来,重重地砸在了李懋的脑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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