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蓝尉溪持剑,刀尖指向其中一人。
“第一个问题,名字,年龄。”
“吕尧…二十三…”第一个开口的,是被同伴抛弃背叛的男子。
“我…我叫陆蝉…十八”
“李存风,五十三了,一个快死的人了,但是我想活着啊!”
或许是接受了事实,或许是他以为蓝尉溪是阴差来勾魂,反而变得坦然了。
“下一个问题,为何在召都!”
“一出生就在召都的,为了给我儿子看病,欠了那个人他家主子的钱,最后却被那姑娘的爹给医死了……”
蓝尉溪如何问,李存风就如何说,他只是觉得既然快死了,就没必要瞒着些什么了。
“胡胡说!明明是你自己给你儿子吃多了!”
蓝尉溪没有理会女孩反驳李存风的话。
“你呢?”
蓝尉溪将刀尖指向靠在墙边的吕尧,让他回答自己的问题。
“……我没了户籍做不了正当营生,出不了城,连白天都不敢在大街上走,生怕出入街坊的时候被官兵盘问。平时他们欺负我,我也没有办法,谁让我没有户籍呢,没想到今天……”
“好了,该你了。”蓝尉溪打断了吕尧,将刀剑移向陆蝉。
“我…我是跟着爹爹来的这里,我家是养蛊的…但…但是都是些救人的蛊,我爹爹不可能丢下我的…”
才说了两句话,陆蝉已经泣不成声了。
“最后一个问题,你们觉得召都如何?”
“…吃人的饿虎…”吕尧想也没想就找到一个完全贴合的形容,将召都比喻成了饿虎。
“我觉得,你们三人都不错!”
蓝尉溪放下了前指的刀尖,另一只手朝着三人招了招,示意他们靠近些。
“你们,恨召都吗?”
毫无波澜的声音传进了三人的耳朵。
“恨!”李存风和吕尧毫不犹豫的说出了这个字。
这个问题是肯定的!为何不很呢!李存风的儿子在召都里死了,自己也是将死之人,作为一个普通人,在召都中每日与人当牛做马,生不如死。
而吕尧,因为自幼被卖入召都,无籍无册,就连妓女都比他有身份,就算是死了也无人问津,与伙伴共事时,虽然是称兄道弟,但一有危险便将自己推出,今日又被同伴出卖,怎么不恨。
至于陆蝉,她不知道要如何恨,被抛弃的她,现在只有无助,一切希望与美好都荡然无存。
“我想送你们一件东西,它可以让你们成为人上人,但是…我需要你们尊我为主,做我的仆人!你们愿意?”
沉默,他们不知道眼前这个人为何要选择他们,他们不敢回答,因为他们不知道后果。
“当然,你们可以拒绝,我不会对你们做什么呢,只要愿意你们可以马上走!”
“你…要我们做什么?”李存风还是忍不住向蓝尉溪问了这个问题。
“问的很好,我要你们做什么!”看着月光下的阴暗泥泞小巷,不知道召都还有多少如这般的地方。
“我要毁了召都,让所有被四方城墙禁锢的,让那些生活在城墙下最阴暗处,那些在召都苟且偷生的人得到解放,让那些如你儿一般病无从医,如你这般苟且偷生,如你这般被人抛弃的人不再出现在召都!”
“我要将召都中所有的平民都救出召都,让他们不被这囚牢困住,以自己的方式活下去。如此你们可愿意拜我为主?”
蓝尉溪言语中略带着激动,仿佛一切都势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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