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晨曦,宛如轻纱曼舞,轻轻拂过沉睡的平西王府,金色的阳光穿透薄雾的缝隙,斑驳陆离地洒在青石板路上,每一道光线都像是时间的笔触,在古老的石板上勾勒出新日与旧梦交织的画卷。 这光景,既温柔地唤醒了沉睡的大地,又似在无声中预告着一场风暴的酝酿。 大堂之内,气氛紧张得仿佛凝固。 烟霞郡主陆玉凤,身着锦绣华服,头戴璀璨珠翠,犹如一只高傲的孔雀,立于厅堂中央,目光如冰刃,字字句句皆如寒风刺骨。 “叶南归这个败家子,整日游手好闲,不思进取,我陆玉凤怎会将自己的一生托付于你这等庸才?今日,我便是来终结这段荒唐至极的婚约!” “败家子”三字,似一根无形的刺,深深扎进了叶南归父母的心房。 四周百姓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同情、嘲笑、好奇,各种情绪交织。 而平西王府的尊严,在这一片嘈杂声中,似乎正慢慢剥落。 叶南归母亲苏寒月,温柔如水,试图以柔情化解这份冰冷,轻声细语道:“郡主,南归年少,尚有无限可能,望您……” “机会?哈哈,一个没落王府的蛀虫,能有何机会可言?” 陆玉凤冷笑打断,声音中满是不屑,“我只看到了一个扶不起的烂泥,如何配得上我齐王府的尊贵血脉 叶南归父亲叶若风,乃昔日驰骋沙场的英雄,此刻也只能忍气吞声,试图维持最后的尊严:“郡主,我们叶家虽暂时失势,但……” 然而,陆玉凤并不打算给叶若风任何机会,她的话语如同连珠炮般射出,尖锐而无情:“困境?平西王府如今已是风雨飘摇,还谈什么未来?简直是笑话! 一时间,四周围观百姓窃笑不已,王府的尊严被践踏得支离破碎。 就在气氛降至冰点之际,一声低沉而有力的“够了!”如同惊雷般炸响。 叶南归缓缓步入大堂,衣衫虽略显凌乱,但那双眼睛却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 他脸上挂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缓步上前,话语中带上了几分诙谐与挑衅:“郡主高论,南归听闻之后,顿感自身浅薄。至于郡主您嘛,说来惭愧,姿色平平,长得对不起观众,还没有那些青楼女子的温柔体贴,少爷我早就想一刀两断了。” 陆云凤何曾受过如此羞辱,脸色骤变,由红转白,愤怒中带着难以置信:“叶南归,你竟敢将本郡主与那些低贱的青楼女子相提并论?” 叶南归的话虽然有些夸张,但是单论姿色的话,这陆云凤这丑婆娘连给姬如雪提鞋都不配。 他轻蔑一笑:“有何不可?青楼之中不乏倾城之色,更懂得如何取悦人心。不像某些人,除了颐指气使,别无所长。” 陆云凤被怼的脸色涨红,却硬是找不到反驳的话来。 周围人的窃窃私语瞬间爆发为哄堂大笑,叶南归的反击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叶南归轻笑一声,目光扫过陆玉凤身上的珠宝,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这些珠宝嘛,原是我叶家赠予未婚妻之物,如今既然婚约已废,自然应当物归原主。不过嘛,郡主若是舍不得,倒也不必勉强,毕竟,俗物配俗人嘛?” 此言一出,周围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陆玉凤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她颤抖着双手,一件件卸下身上的珠宝,每一声清脆的响声都像是在敲打着她破碎的尊严。 “你……”她怒极反笑, 咬牙切齿道:“叶南归,你这个只会花天酒地的废物,你等着,他日定要你为今天的狂妄付出代价!” 人群中的低语与偷笑,此刻化作了明目张胆的哄笑,连苏寒月也不由得弯起了嘴角。 叶南归心里大呼畅快,反唇相讥:“ 陆云凤,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陆玉凤没有想到今天受到如此羞辱,恨恨地瞪了一眼叶南归,愤然离去。 叶南归找回了场子,大呼过瘾,心里十分痛快,一脸得意坏笑道:“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 随着陆玉凤愤然离去的背影,平西王府的大门重重合上,仿佛关上了过往的荣耀与屈辱。 叶南归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心中暗自盘算,与这权倾一时的齐王府,梁子算是结得结结实实了。 未来的路,或许荆棘密布。 这齐王府做的如此决绝,少爷我若是真的当了魔门门主,顺利掌控江湖的话,第一个就拿你齐王府的麾下势力开刀。 让这臭娘们知道何为真正的“莫欺少年穷,终须有日龙穿凤。 叶若风面带忧色,担心儿子此举会带来更大的麻烦:“南归啊,你这样做,不仅断了齐王府的联姻,更是结下梁子,齐王如今权势滔天,我叶家可是惹不起。” 就在这时,一位气场强大的老奶奶走了出来,正是叶南归的奶奶,平西王府的老祖宗。 她拄着龙头拐杖,银发苍苍,目光却锐利如鹰:“哼,没出息的东西!什么齐王府,我叶家何时惧怕过?我孙儿做得对,这样的女人,不要也罢!叶家的风骨,岂是她能玷污的?” 老祖宗的话语掷地有声,不仅鼓舞了叶南归,也让在场的叶家人精神一振,原本低落的士气被瞬间点燃。 她走到叶南归身旁,轻轻拍了拍他的肩,眼中闪烁着赞赏与期待:“南归,你这小子,倒是颇有几分你爷爷年轻时的风范。你放心,过两天奶奶就陪你进宫,让你姑姑找皇上,帮你重新寻一房媳妇儿,保管比这陆云凤漂亮。” 老祖宗对自己儿子叶若风迂腐木讷的性格一直不喜欢,对这个孙子格外宠溺,六年前平西王府遭遇劫难后,就一直是没有王爷封号,只有世子的尴尬境地。 老祖宗心里,只有这个孙子才有希望将平西王府复兴,为叶家军报仇雪恨。 叶南归:“奶奶,你有所不知,据我打听到的消息,姑姑已经被打入冷宫了,怕是很难帮我们撑腰了。” “什么?”苏寒月和叶若风齐声惊呼,脸色煞白。 昭容娘娘上官惜雪可以说是如今没落的平西王府的唯一靠山,她若是都被打入冷宫的话,那就真的没有人能替叶家说话了。 老祖宗却是平静异常,意味深长道:“惜雪天纵奇才,乃是天下第一奇女子,皇宫中那些女人哪里会是她的对手。皇上对她宠爱万分,估计就是和皇上闹了小别扭了,你们不用担心。” 叶南归闻言,心中暗自思量,奶奶对姑姑的信心从何而来?莫非这背后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心中暗喜,若姑姑真如奶奶所言那般强大,叶家有了这等靠山,即便是权势熏天的齐王,恐怕也得掂量三分。 叶若风担忧道:“母亲,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齐王权势滔天,又有朝廷特务机构绣衣楼这些爪牙帮手,若真是他们派出那些厉害的杀手,我担心南归的安危。” 正当气氛凝重之时,一阵酒香夹杂着几分不羁的气息悄然而至。 只见一位平日里邋遢懒散的老酒鬼,竟是一拍胸脯,豪气干云地说道:“老爷,您就把心放肚子里吧!只要有我老范头在,谁敢动少爷一根汗毛,我让他有来无回!” 这老仆人是叶南归最为信任的马夫范九郎,平日里是个邋遢不羁的老酒鬼,最是胆小,只有一手按摩伺候人的功夫拿得出手,所以王府的人都嘲笑他是酒囊饭袋。 “老范头,你又喝多了吧,是不是又想诓我给你买好酒喝。” 叶南哭笑不得,这个老仆人那双看似浑浊无光的眼睛里,此刻竟闪烁着不容置疑的认真,心道这糟老头真的演技在线啊。 叶若风也被这老仆人逗乐了,半开玩笑道:“老范头,你的豪言壮语我是听到了,但你那两下子,对付个醉汉或许还行,真有高手来,你可别第一个撒丫子跑了。” 范九郎嘿嘿一笑,那双平日里看似混沌的眼眸此刻却异常明亮,透出一股不容小觑的坚决:“少爷,这回我可是认真的。您忘了?布衣神相范天师曾言,您是天选之子,自有神佛庇佑。那些宵小之辈,不过是自投罗网罢了。” “布衣神相?” 叶南归眉头微挑,这名字他自然不陌生。那可是近百年来来的传奇人物,精通玄学术数和相人之人,被称为一代妖人。 传说他能窥探天机,算无遗策,一语精准预言一人未来,一言能决新汉国运,比钦天监的国师还要神。 叶南归故作夸张地自嘲道:“二十多年前就给少爷我扣上了这么大一顶帽子,结果我还是个京城笑柄,废柴一枚。怕是那神相也是个爱喝酒的,喝高了乱说的吧。” 范九郎嘿嘿一笑,灌了口酒,眼神变得深邃起来:“少爷,范天师的话,向来是有一说一,从无虚言。或许,只是时机未到,天机尚未显露罢了。” 虽然这个老酒鬼一天疯疯癫癫的,又爱吹牛,但是却是平西王府的老人了。 自世子叶南归出世,他就在平西王府了,是个老资历,老祖宗对他又特别照顾,府上其他人都对他非常恭敬。 当然,他也是个开心果,从来不倚老卖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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