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书臣屋内，时序政低垂着头，膝盖重重地磕在冰冷的石板地上，暮色如一块沉重的黑布缓缓垂落。</p>
脸上因刚刚打架，有些淤青。</p>
身体微微摇晃，困意如同潮水般一波一波地向他涌来。</p>
他努力地眨着眼睛，想让自己清醒一些，可脑袋却越来越沉重。</p>
裴书臣站在他身后，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又是气恼又是无奈。</p>
“困了——？”</p>
裴书臣的声音冷不丁响起，吓得时序政一个激灵，抖了抖身子。他抬起头，“我，我不困。”</p>
话音刚落，头上传来阴恻恻的声音。</p>
“困就直接说。”</p>
时序政：“……”这能说么？他才刚和人打了一架，现在脸都还疼着呢。</p>
他犹豫几秒，低头道：“师父，对不起。”</p>
不管如何，先认错，总是对的！</p>
良久——</p>
裴书臣没说话。</p>
时序政偷偷抬头，就见他站在那里盯着自己发呆。</p>
疲惫之态，丝毫不掩饰，时序政的心又提了起来。</p>
他是顽皮，可真的惹裴书臣劳累，那是做弟子万万不可的大罪。</p>
“师父？”自责之心升起，时序政忍不住叫他。</p>
裴书臣没再看他，而是移开目光看向窗外。</p>
岁数大了，倒是经不起折腾了，确实有些力不从心。</p>
一天舟车劳顿，晚间又为秋庭桉医治，又去军营捞了两只兔崽子，刚刚又和闻衡解了误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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