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这股由衣物传递而来的温暖，女人的目光似乎逐渐恢复了一些生气，缓缓转向了芸芸的方向。</p>
“芸芸，你要穿好衣服，别着凉了。”</p>
女人的声音虚弱而嘶哑，唯有贴近耳畔才能隐约听见那些断断续续的话语。</p>
芸芸眼中闪过一抹惊喜：“姐姐……”</p>
“芸芸，照顾好自己，别……”</p>
声音越来越低，几乎化为耳语，只剩下唇瓣轻微的颤动，吐出了最后几个字：“别和我一样……”</p>
从姐姐唇形的微妙变化中，芸芸读懂了那未完的遗言。</p>
泪水再次失控，汹涌而出。“姐！”她悲呼。</p>
“姐，你这样会冻坏的……”</p>
姐姐瘦弱的手紧抓着芸芸，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字字清晰地说道：“芸芸。”</p>
此时，姐姐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少有的清醒。</p>
“或许死了，倒也是一种解脱。”</p>
她低声自语，嗓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绝望。</p>
“总好过让孩子生下来就承受苦难吧？”</p>
“在这个家，女孩儿哪有好的出路呢？”</p>
芸芸心弦一紧，目光下移，落在姐姐那异常突出的腹部上。</p>
那里，孕育着一个小生命？</p>
难怪，这个家的人对姐姐如此冷漠无情……</p>
芸芸心中五味杂陈，既有不甘也有深深的痛楚。</p>
“就算生的是女孩，他们也不能这样对你啊。”</p>
她愤慨地说。</p>
“是我的命太苦了……”</p>
姐姐低语，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p>
这时，夏颐踏入房内，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与冷意。</p>
“你的命并非最苦，你腹中胎儿的命，才是真的苦不堪言。”</p>
“还未出生，作为母亲的你就已经选择了放弃。”</p>
芸芸抬头望向夏颐，又瞥见了范老，连忙站起身来。</p>
“夫人。”她轻声唤道。</p>
“范老。”她接着问候。</p>
“你们终于来了。”她的声音里满是感激。</p>
“快救救我姐。”她急切地请求。</p>
范老闻言，简单应了一声，提着沉甸甸的药箱，面色凝重地走向姐姐，准备为她诊脉。</p>
而床上的姐姐仍旧保持着那副半死不活的状态，只是呆滞的目光始终锁定在芸芸的脸上。</p>
“衣服，穿上。”</p>
她固执地重复着这句话。</p>
范老闻言轻轻点了点头，转而对芸芸说：“穿上吧，不用担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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