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雪亮的长刀将要压在这对母子身上。 </p>
“退下！” </p>
司空弈及时出声喝退。 </p>
下属们疑惑地面面相觑，也只得纷纷退后。 </p>
云七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p>
大人向来威重，对他不敬的人岂有好下场？ </p>
但这会儿，他身上居然有一种难得的温和。 </p>
见鬼了…… </p>
卫挽自知她得给司空弈一个台阶下，便示弱道：“童言无忌，望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p>
司空弈本也没追究孩子的打算，“本官自不会与孩子计较，但本官奉劝这位夫人，管好自家孩子，免得祸从口出。” </p>
司空弈这才松开她的手，视线在那只手上停留了一瞬。 </p>
杀人不眨眼的活阎王，头一回因为办案瑕疵心生愧意。 </p>
尽管这样的瑕疵，在现今规范的办案规则里并无不当。 </p>
之所以放手，被一个孩子教做人是原因之一，之二也是因为忌惮于她。 </p>
再迟一刻，这女人必然出手。 </p>
都传她因重伤武功尽失，暗地里却不知韬光养晦到了何种地步。 </p>
卫挽礼节性福身，“是小儿口无遮拦了，谢大人不怪，改日我们必登门致歉。” </p>
没等司空弈说话，她一把接下金羽卫递来的书篓，牵着儿子的小手走出学堂。 </p>
“娘亲慢一点！” </p>
“……” </p>
云七为大人不平，气得手往腰上一叉，“大人您太仁善了，您的威严岂能让那对母子挑衅？” </p>
云七曾为国公府与朝廷数次九死一生，因此得朝廷与司空弈特别关照，养得他官威十足。 </p>
其实司空弈也忍他很久了。 </p>
司空弈懒洋洋地掀起眼帘，“怎么，本官允他们挑衅，不成？” </p>
云七：“……” </p>
* </p>
上了马车后卫承安还鼓着腮帮子，卫挽忍不住噗嗤一笑。 </p>
“你受委屈了，娘亲晚上给你做好吃的行吗？” </p>
卫承安眉眼微霁：“娘亲，如果我长大了做官，一定不做他那样的官，他好讨厌。” </p>
卫挽听乐了。 </p>
“但咱们私下里说说就好，不可再与他硬碰硬。” </p>
方才她已做好了反击准备，好在没发展到那一步。 </p>
司空弈挨了骂却没发作，不知是掖着坏，还是真不想与孩子计较，亦或他也在反思。 </p>
但她已说过要登门致歉了，他没同意罢了。 </p>
不同意便算了。 </p>
卫承安皱着眉头，“可是，娘亲也出手了啊。” </p>
娘亲出手，必然因为他是对的。 </p>
卫挽笑了一声，声音坚决有力：“因为娘亲不能让人磋磨你的勇敢，折断你的骨气。” </p>
卫承安内疚地低下头，翁声翁气道歉，“娘亲对不起，下次我会注意的。” </p>
卫挽揉揉他软乎乎的脑袋，“都怪那名侍卫野蛮办案，懂事的上官早就打他板子了。” </p>
“嗯！” </p>
回想今日学堂之事，卫挽的眼神逐渐深沉。 时隔五年，不知司空弈可查出长宁侯究竟是胖是瘦，是男是女？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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