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营中,姜君宇已经坐在那里画着东西。他见她回来就说:“你看,我想在双峰峡布置这个东西,只要少数几个士兵就能守住那里了。”他说这个叫掷石器,只要一按一个开关就可以扔出很多石头或火器。
“制造这个需要多少时间?”
“如果材料都能找到的话三四日就能做好。”
“好,那我马上安排人协助你。”
“你是不是还没用早膳?一起吧,我也还没有。”他说。
他们一起安静地用早膳,看着不言语的她,他心里莫名的心疼。纵有千言万语,此刻看着她的悲伤的神情也说不出口。
用过膳后,她就找来将士们商量对策,她凭自己的记忆把永宁城和水安城的城防图重新画了一下,给大家讲解了一下地形地势。姜君宇奇怪她怎么会知道水安城的布防。
最后她说:“在双峰峡的下面有一条暗道,直接通往水安城,明日陈生带着两千士兵打扮成苍国百姓模样,去探一下虚实和位置。刘武待二皇子完成装置后,马上带一万兵马在双峰峡候着。高强带两万兵马在沧江下游的沙江准备好竹筏,准备过河,在本月十四绕外城进攻水安城。其他人留在此处等侯发令。这次苍国以为我们只会防守,没想过我们会进攻,我们一定要打个措手不及。”
他们散了以后,她亲自陪姜君宇一起制造掷石器。她还是他在眼前晃着,再也没有了以前的好奇心,只是不断地问他功能和进度。
第二日,陈生回来说,一切位置都是图上的位置,还报告说对方根本没有防守。
三日后,他制造了两台掷石器。让士兵们在山上挖了不少的石头。堆在两边。
四月十四,秦非晚让陈生带一万兵马从暗道走,她自己带着五千兵马从双峰峡过去。让姜君宇在永宁城守家。
苍国以为他们只是在双峰峡做无谓的进攻。直到秦非晚一人快速杀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大意了,他们马上要求增派援兵,但为时晚已。陈生和高强同时从两个方向进攻,他们根本没有还手之力。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水安城就被攻下了。
苍国的守城将士仓惶逃走。
建兴十六年八月,时隔十六年的水安城终于又回到越国的怀抱。
秦非晚立刻把永宁的大部份兵力转移到水安城。对水安城的百姓进行安抚,有些百姓老泪纵横,说多少年了,终于可以见到亲人了,有些苍国人很不安,怕以前苍国对待越国人一样残忍。非晚一视同仁,说水安城的百姓不管是哪儿人,现在开始都是越国的百姓。
士兵们欢呼着,想不到他们一个月僵持不下,只想着防守,现在水安城竟被秦将军攻破了。他们都觉得秦将军用兵太神了,也夸二皇子的掷石器好用,以后用来防守也是一个利器。秦非晚赏宴犒劳将士们,但她的脸上依然没有笑容。
宴半的时候,她举起酒杯说:“今日我感谢将士们实现我父亲的遗愿,终于拿回了本就属于我们的水安城。”
“您说什么?秦老将军已经过世了吗?”高强惊讶地问。
“我父亲已于一个月前过世了,今日秦非晚在此感谢大家。”立刻下面一片安静,不知是谁带头都把酒洒向大地,哭泣着说:“秦老将军走好。”
秦非晚没有眼泪,只有感谢。姜君宇扶着她进帐内,说:“过些时日我们就回去了,你可以对陈副将他们交待一下一些事情。”
“我不想回去了,我想守在这里,这里很有很多事情需要做。”
“不可,这次咱们只是暂时的,得先回去复命。我知道你想的不仅仅是水安城,但那些咱们得慢慢来。经过此一战,近期这里应该比较安全,由陈生,高强他们守着。”
“我觉得只有守着父亲想要的地方才安心,如果去年我不是那么任性离家,父亲是不是就不会病情加重。”
“那跟你没有关系,秦老将军也是听说苍国进犯,急火攻心。”
“如果我们早些夺下水安城,也许他就看到这一切了。”
她陷入了深深自责中,姜君宇不知怎么安慰她。
接下来的时日,她对水安城进行了新的布防。虽然舍不得离开,她还是随大军回容州了。
她回将军府看母亲。夫人搂着她说:“我听说你攻下水安城了,你父亲应该会为你感到骄傲的。”
“如果我早些……”
“晚儿,不要这样想,你父亲从来没有责怪过你。他只是希望你能幸福。”夫人说。
“我想请愿驻守水安城。”
“那怎么行?”
“明日我就进宫请求皇上。”
“你先休息,明日再说。”非晚睡后,将军夫人临时进宫面圣。她跪在皇上面前,皇上赶紧扶起她。
“明日晚儿如果请求守卫水安城,请皇上务必不能答应。不是臣妇舍不得女儿,是她现在因父亲去世伤心过度,如果这个时候去水安城怕她会不够理智,把情绪发泄在战场上。”
“朕明白了,朕也不希望她现在这个状态离开容州。”
夫人回去后,皇上也在深思。他想起父皇的遗言,想起皇兄告诉他的卦象。但现在她不仅仅是秦家之女,还是宇儿的妻子,他该怎么做才能平衡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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