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的军队与刚来之时相比,人员明显变得稀疏了一些。他自己率领的亲兵部队并没有遭受太大损失,然而由杨文广所领导的护卫分队却出现了大量减员情况。
战争从来都是残酷无情的,即使他们从未遭遇过败绩,但杨文广麾下这支禁军中的精英之师,原本就在战场上承担着艰巨的攻坚重任。作为重型骑兵,他们有着严密的防护装备,寻常刀剑难以对其造成伤害。但即便如此,当面对钝器攻击时,仍然难免会有不少伤亡产生。更何况,长期以来,他们始终肩负着冲锋陷阵、打头阵的使命,常常身处最为惨烈的战斗前沿地带。
正因如此,尽管每一次战役都能取得胜利,但经过数场激战之后,这支队伍已经减少了将近四成兵力。更糟糕的是,还有许多伤员只能坐在车上,其中相当一部分人甚至身受重伤导致终身残疾,此生恐再难重返战场。
正因为如此,由于要在路途上照料伤员,队伍前行的速度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影响。那些已经牺牲的战士无法被带回故乡,但对于这些受伤的士兵,郝仁并不打算抛弃他们。尽管大部分伤者身上都带着伤,但除了极少数几个人外,其他人基本上尚未完全失去行动能力。即使将来他们无法再参军上阵杀敌,但过普通人的生活应该不成问题。郝仁并没想让他们各自回乡种田,毕竟这些人都是立过功的,如果他能顺利返回京城,自然会想办法安置好大家,这样也算是为他们找到一个安稳的归宿。
这些伤员坐在班车上,虽然身体负伤,但每个人的精神状态都相当不错,与以往那种万念俱灰的模样截然不同。原因就在于郝仁承诺过他们,日后仍可跟随自己左右。正因如此,这些伤兵们在车上显得格外兴奋,仿佛身上的伤痕成为了一种无上的荣耀。
确实可以说是因祸得福啊!这些人虽然身受重伤,已经无法继续服役,但幸运的是,他们得到了郝仁的亲口承诺——日后将跟随他左右。这个消息让每个人都欣喜若狂,因为他们深知,只要跟紧郝仁,未来的日子必定无需担忧生计问题,更不用担心晚年无所依靠。而且,与郝仁一同做事,无论做什么都会倍感轻松惬意。
众人兴奋异常,心情愉悦至极,这也就不难理解为何他们会如此神气自得了。看着车上那些受伤的士兵们沾沾自喜、得意洋洋的模样,那些身体健康、毫无伤病的士兵们简直嫉妒得咬牙切齿。他们一面诅咒着这些伤员运气好到爆棚,一面恨不得立刻拿起刀子往自己身上划一刀,巴不得自己也能碰上这种美事。此刻,所有人心中都只有一个想法:追随郝仁,就能过上锦衣玉食、逍遥快活的生活,下半辈子再也没有后顾之忧了!
于是乎,大家纷纷暗下决心,一定要紧跟郝仁的步伐,期待着美好未来的到来。
话说这郝仁啊,一路上风尘仆仆地赶往河中府。可谁曾想呢?当他抵达目的地时才发现,狄青等人竟然早已在此等候多时!算起来,人家都到了整整两天啦!
这些人一个个心急如焚,巴不得立刻就见到郝仁,好跟他讲讲分别后的种种遭遇。毕竟嘛,大家还盘算着能继续风风光光地结伴赶回汴京去呢!然而左等右盼,始终不见郝仁的身影出现。这下子,众人的心情愈发焦躁不安。
不过转念一想,这里好歹也是大宋的核心区域,并非边境那种龙蛇混杂之地,料想应当不会有太大风险。想必一定是郝仁那边的行程出了点状况,又或者是自己这群人急于赶路,马不停蹄地提前到了这儿。想到此处,狄青他们便决定先安营扎寨,静候郝仁的到来。
果不其然,两天之后,郝仁率领的大军终于如约定般准时抵达。两支队伍在经历了漫长的分别后再度重逢,那场面真是让人感动不已!众人之间有着说不尽、道不完的话语,仿佛要将这段时间积累下来的思念与牵挂一股脑儿倾诉出来。
许久未见,郝仁心中满是感慨与激动之情。他静静地站着,目光紧盯着前方不远处逐渐走近的狄青和折继闵二人。待到他们来到近前,认真地下马施礼后,郝仁方才开始仔细端详起这两位自己的得力部下。
经过长时间分别后的重逢,眼前的狄青和折继闵看上去明显消瘦且肤色黝黑了许多。尽管如此,他们依然精神抖擞、气宇轩昂。要知道,这还是他们在府州休养生息一段时间后的模样,可以想象得出在此之前,他们在李元昊的势力范围内历经艰难险阻、长途跋涉时所承受的艰辛与困苦。毕竟他俩年纪尚轻,此番首次肩负重任,面对如此巨大的压力,能够坚持下来并圆满完成任务已属不易,更令人惊喜的是,他们竟然还超额完成了预期目标!这一切令郝仁对他们不由得另眼相待。
看着身后成批的骏马以及那一望无垠的牛群羊群,郝仁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并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可。然而,千言万语涌上心头,一时间竟不知从何说起。最终,他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辛苦了。”话音刚落,狄青和折继闵立即激动得再次单膝跪地,仿佛得到了郝仁莫大的肯定。
两人齐声回应道:“多些安抚使挂怀,幸不辱使命!”
郝仁急忙走向那两个人,他们二人见状,也迅速调整状态,像往常一样与郝仁熟络起来,并急切地拉住他前往后方查看战马。其余众人同样十分热情,纷纷围拢过来。久别重逢之后,众人似乎有着聊不尽的话题。
郝仁随他们一同来到马厩前,这里聚集着一群膘肥体壮、威风凛凛的骏马。与远观不同,凑近后看得更为真切,心中不禁涌起阵阵感慨——这些马匹皆为上品良驹!如此精良的战马,即便是放在大宋军队之中,恐怕也唯有将帅方能拥有。毕竟,大宋一直面临战马短缺的困境。
尽管如今已收复河湟地区,暂时缓解了这一难题,但一下子出现如此众多的优质战马,返回京城后必定会引起轰动,众人定然会为此眼红不已。
不仅是郝仁倒抽了一口凉气,心中暗自思忖:狄青他们难道真的将李元昊的老巢洗劫一空了不成!虽说他早已通过书信得知狄青等人此次出征有所斩获,但狄青向来谦逊,信中只提及了一匹战马。然而,马匹亦有优劣之别,而眼前这些战马堪称极品中的极品,纵观天下,恐怕唯有李元昊或是大辽的精锐铁骑方可配备如此良驹。没想到如今竟被狄青弄到如此之多,郝仁极目远眺,粗略估算怕是足有一两千匹之众!
这尚且不包括那些稍逊一筹的普通战马和大量的牛羊。当亲眼目睹这一切时,所带来的冲击力仍旧无比巨大。不仅仅是郝仁感到震惊,身后的杨文广与曹佾两人亦可谓见多识广,毕竟皆出自将门世家。但在此刻,他们两人同样惊愕得合不拢嘴,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尤其是曹佾,更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径直冲向一匹体型高大的枣红马,一把紧紧抱住。
曹佾紧紧地拥抱着那匹英姿飒爽、帅气非凡的战马,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仿佛它就是自己心目中的绝世佳人,只差垂涎欲滴了。他转过头来,先是瞥了一眼郝仁,接着又将目光投向狄青,然后一边轻抚着马背,一边带着几分痴迷和毫不掩饰的贪婪说道:“反正我不管啦,这匹马从今儿起就是我的咯!哈哈,真是个难得一遇的大宝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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