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卧轨寻短见的黄正

高三下学期开始，时间如流水一般，过得飞快，距离高考越来越近。 明叔、君哥、语寒姐也跟着紧张不已。 “老弟好好读书，哥的希望全在你身上了。” “凡凡加油哦。” “凡子，不能急，稳住！” 方凡凡点头，高考没什么好紧张的。 大学知识他都已经自学的差不多，别说高中了。 不久，迎来了第一次摸底考试。 还是没有任何意外，方凡凡稳居第一。 黄正也是前五名，李浩然更是冲到了十三名的位置。 “我特么太高兴啦，凡哥你看，我数学一百三十七分。” 两大数学高手坐在他身边，李浩然的数学成绩能不提高都有问题。 这也惹得好多同学眼红不已，挨着方凡凡坐，成绩能提升这么快吗？ 不会是抄袭的吧？ 有人欢喜，有人愁。 不同于兴奋的李浩然，黄正看着成绩则是一脸的忧愁。 “你想什么呢？周末吃火锅呀，凡哥去吗？” “走啊，好多天没吃了。” 从第一次吃火锅过后，李浩然就经常带着黄正一起去吃。 别看李浩然平时流里流气的，心里善良得很，对黄正格外照顾。 由于方凡凡是吃了早餐来学校的，他就每天给黄正带。 “不去了吧，这周我想回家看看。” 黄正有些犹豫，有些不舍，像是离别。 方凡凡看不懂他的表情，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那我也去，去你家玩玩。” “凡哥去，我也要去。” 黄正刚想拒绝，李浩然见他扭扭捏捏的样子，假装不开心的道：“你特么不会不欢迎吧？” “没…没有没有。” 周末。 方凡凡跟家里说好，三人还是来到了黄正的家。 远在乡下的土墙房子，家里只有一个老人，是黄正的外婆。 佝偻的身体，漆黑的房间，尽显孤单。 “阿正朋友来家里也不先说一声。” “我这…我这家里什么零食都没有。” “哎哟。” 老人自责的看着黄正，又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方凡凡和李浩然。 “奶奶，我们跟黄正是好哥们儿，不用客气的。” “对对对，我们都是打空手来的。” 原本方凡凡是要准备些礼物的，可黄正说，要是带礼物，就不要来了。 “阿正，你快去给人家倒杯水呀。” 老人拎起那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灰色水瓶。 又从柜子里翻出来一包扑满蚂蚁的白糖。 “家里没茶叶，你们冲点糖水喝喝吧。” 黄正接过水瓶，面露难色。 “你这孩子，倒水呀。” 老人催促下，黄正才拿出俩只已经缺口的碗，把水倒上。 开水倒出来，只见碗里，全是蚂蚁。 黄正对二人微微摇头。 方凡凡和李浩然对视一眼，看到老人那期待的眼神。 心一横，喝！ 喝完，李浩然有点忍不住想吐。 方凡凡也不好受。 二人找了个借口，拉着黄正出去。 “你外婆她，她眼睛也有问题？”方凡凡问道。 “是的，她情况是最严重的。” “不止我外婆，我妈妈，我…” “我……前不久我妹妹也检查出这个病。” “哎~” 一声悲叹，是那么的无奈，那么的难受。 一家人，除了黄正的爸爸，其他人全有这个病。 能想象得到黄正一家过得是多么艰难。 难怪一包白糖全是蚂蚁都舍不得扔，难怪他的衣服破旧成那样都还在穿。 “兄弟，我……哎。” 李浩然揽着黄正的肩膀，他想安慰，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会好起来的，不管怎么样，先把书读完。”方凡凡也说道。 他明白黄正看着成绩为什么会忧愁了。 黄正是在为以后担心。 果不其然，黄正听了方凡凡的话，眼睛湿润了。 “我这样，就算读了书出去打工，有哪个厂会要我？” “打螺丝人家都不会要的。” “读大学不过是浪费几年时间，浪费钱。” “我…我不想读了。” 差不多的话，从不同的人口中说出来，就完全变了味道。 方凡凡不知道怎么回答，李浩然有些尴尬。 这天过去，黄正的话少了很多。 尽管方凡凡和李浩然经常劝他还是要把书读完，他都只是点点头。 也不知道他听进去没有。 这天，迎来了第三次摸底考试。 也是最后一次。 这天，黄正不见了。 “凡哥，没找到，他家里没人。” “我把学校附近也找过了，没人见过他。 “到底跑哪儿去了，这狗日的让两个爸爸操心。” 方凡凡腿脚不好，李浩然就去黄正家里找，方凡凡在学校附近找。 找了半天，没找到，电话也打不通。 他俩焦急，班主任也急。 班主任陈老师让方凡凡和李浩然去考试，他来想办法。 能找的地方都找到了，什么消息都没有。 能想个屁的办法。 考试能有朋友重要吗？ 方凡凡不干，李浩然也不干。 他俩就要去找人。 “好，行！你们跟老师一起去报警。” “大不了我来当着。” 这次摸底考试是全省统考，方凡凡常居第一的位置，早就走进入一些人眼里。 要是这次方凡凡突然没了成绩，上面怪罪下来，只有他这个班主任当着了。 警察局。 叔叔说失联时间没超过24小时，还不能立案调查。 气得方凡凡想骂人，特么的24小时，谁知道这24小时里会发生什么？ 万一黄正想不通，寻了短见，谁特么的来负责？ 不过警察叔叔让方凡凡想想黄正最近有没有奇怪的行为。 这句话倒是点醒了方凡凡。 方凡凡三人连忙回到学校，管特么的别人是不是还在考试，他直接冲了进去，找到黄正的桌子。 “陈老师，你们这是干什么？” 监考老师刚要阻止，被陈老师拦住了。 “我有个学生不见了，怕他出事。” 方凡凡可劲儿翻找着黄正的书本。 这段时间，黄正确实有点不对劲，他总是神神叨叨的，不知道在本子上写什么。 写了又撕掉揉碎，重写。 写着写着还会流泪。 方凡凡和李浩然问他，他也不吭声。 不一会儿。 方凡凡终于是从书里翻出来一张纸。 一封遗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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