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哥！” “语寒姐！” “来撸串啦。” 回到家，方凡凡就敲响他们二人的房门。 下夜自习是九点半，到家已经快十点。 这个点，平时君哥和语寒姐都已经回了自己家里。 李浩然给的串儿肯定不够四个人吃的，方凡凡又在路边买了百来块钱。 想着带回来大家一起吃。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串同撸。 “我们在这里呢。” 君哥和语寒姐的房门没开，倒是方凡凡自己家的房门打开了。 见大家都在，方凡凡开心的回到家里。 “同学请我吃的，我怕不够，又买了点。” 方凡凡把串儿放桌子上，说了一遍事情经过。 主要是想跟明叔解释一下为什么买串。 自读书起，明叔每天都会给方凡凡一百块零用钱，可是方凡凡存了起来。 他也不知道明叔这个无业游民哪儿来那么多钱，他只知道自己要节约。 万一哪天明叔没钱了，他那儿还有些钱能救救急。 “哇塞，该不会是凡凡交女朋友了吧。” 女生不愧是最爱八卦的选手，语寒姐一句话牵动了两个大老爷们儿的目光。 也是，他们都知道方凡凡在学校里没有朋友，怎么会有同学请他吃东西。 这小子该不会真谈朋友了吧？ “哎哟，没有没有，是同桌请的。” 这误会不是一般的大，方凡凡可不敢背锅。 要是让他带回家，这都没地儿找人去。 虽然他长得很帅，女同学对他的第一眼感官是不错的。 可是在知道他是小儿麻痹症患者过后，也懒得跟他有过多交流。 “爸爸，学校说要收二百块钱。” 撸着串，聊着天，人生幸事。 语寒姐开始说自己要保持身材，不吃。 可是看到大家都吃得贼香，也忍不住加入战场。边吃边说：“这点哪够吃，我再搞些外卖。” “收钱干嘛？买资料吗？” 明叔还没回答，君哥嚼着牛肉串子含糊不清的问道。 “陈老师说是用来修操场的。” “修操场怎么让你们掏钱？” “我也觉得不应该，我还听到副校长说……” 在场的都是家人，方凡凡毫无保留，把听到副校长打电话的事儿说出来。 “卧槽，这么腐败？” “一个副校长买了三套房？这得多少钱呀？他哪儿来那么多钱？” “正常的，他们那些人就那个样。” 君哥惊讶，语寒姐在思考，明叔了然。 每个人脸上都有不同的表情。 方凡凡也大概猜到了副校长的事儿。 贪腐嘛。 想管管不了，不管又膈应得很。 这种事，茶余饭后酒桌上谈谈就够了。 “凡子你就当没看到，知道吗？” “是的，听明叔的话，也不要跟别人说。” 明叔和君哥都看着方凡凡，其中意思，方凡凡能懂。 第二天。 同往常一样，明叔早早的起来做饭，饭后，方凡凡也早早的来到教室。 哎，不是？ 自己座位上的是谁？ 新面孔呀。 “同学你好，这是我的座位。” 这哥们儿长得真成熟，眼角向下踏着，皱出几条深深的纹路。 要不是穿着校服，方凡凡都能把他当成是老师。 没见过这人，还以为他是走错教室了呢。 “噢，不好意思。” 这哥们儿慢慢起身道歉，又坐到李浩然位置上，李浩然这时候还没来。 “你是不是走错教室了？”方凡凡问道。 “没有没有，昨天我来过，不会走错的。” 方凡凡疑惑：？？？ 昨天来过？那自己怎么没见过他？ 他平时课间也不出去玩，主要是没人跟他玩。 想了一下，昨天确实没看到这个人来过呀。 “我叫黄正，刚从外地转校回来的。” 一番了解过后，方凡凡得知这哥们儿是转校生，昨天陈老师带他来教室过。 那时候正好方凡凡被钟老师叫出去了。 完美错过。 方凡凡就说嘛，以他的记性，是基本上不会出错的。 “嘿？你谁呀你？这是我的位置，赶紧滚蛋。” “凡哥吃早饭没有？我给你带了黑米粥、茶叶蛋。” 李浩然来了，他对方凡凡客气，不代表他对别人也客气。 他昨天光顾着打游戏，显然没注意到黄正昨天来过。 “哦哦，我去找陈老师拿张桌子。” 黄正赶紧起身，却一头撞在门锁上，给他额头划出血痕。 只听他一声闷哼，又无奈的叹息。 “你眼睛不好吗？”李浩然这个心大的人问道。 方凡凡也发现了问题，黄正的眼神很不对劲，不对焦，没有一点神采。 感觉迷迷糊糊的。 “嗯，有点吧。” 黄正苦笑，能看出来他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 说完，朝陈老师办公室走去。 “凡哥，给你。” “热乎着呢，趁热吃趁热吃。” 两个茶叶蛋，一杯黑米粥。 方凡凡笑着拒绝：“我吃过早饭了。” “这么早就吃过了？” “是呀。” 从初中开始上早晚自习开始，明叔每天早上都是五点起床做饭。 然后方凡凡六点起床吃饭。 一切尽在不言中，养育之恩大于天，方凡凡都记在心里。 “吃嘛吃嘛，这点也不涨肚子的。” “行吧。” 方凡凡耐不过李浩然的热情。 接过早餐，心里暖洋洋的。 这就是有朋友的感觉吗？ 他们两个现在能说是朋友吗？ “我来剥，我剥鸡蛋壳儿厉害。” 李浩然看当方凡凡左手不方便，拿过茶叶蛋。 还别说，这小子剥蛋的技术确实有一手。 三下五除二，两个光溜溜的茶叶蛋就出炉，递到面前。 “谢谢你。” 方凡凡真诚感谢，这是他除了家人外，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说不清，道不明。 “凡哥太客气了。” “李浩然，我们是朋友吗？” “啊？凡哥说啥？” “我说我们是朋友吗？” “必须的呀，凡哥就是我大哥。” 方凡凡：…… 得嘞，不知道李浩然脑子里装的啥。 问他是不是朋友，他特么搁这儿认大哥。 这时，陈老师拎着课桌进教室，把黄正位置安排在方凡凡旁边。 还把方凡凡叫了出去。 “黄正同学的眼睛不好，你平时照看着他一点。” “笔记可以借给他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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