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是热的，我每次冲完凉一定会关掉热水器的，可是……我想不明白。</p>
脱衣冲凉，洗漱刷牙。</p>
躺在被窝里，看着张绮吹着湿湿的短头发，下她便搞定她的头发。我有些羡慕地看着她，我这一头几近及腰的长发，每次洗一次头都要折腾半天。</p>
两人挨着说着些闲话，张绮讲起她那个不成器的前男友来，后来那人又来堵了她几次，简直要疯了。</p>
“遇人不淑啊！”那女人感叹道，“后来老娘找了几个小混混把他揍了一顿，他妈的这才老实了。”</p>
我默默地听她絮絮叨叨，困得半死。</p>
“万宁，我给小表哥发信息了，小表哥说，陈尘没有在香港逗留多久……哎，女人，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耶？”张绮摇着我的胳膊，我把她推开，“我好困呐！你说什么哦？明天再说吧！”我扭捏着，转身，抱紧自己，背对着她。</p>
“唉，你这女人，果真是变了心！”张绮在暗夜里幽幽地叹息。</p>
张绮一大早就起来了，确切地说，她是一晚上未能安眠。我送她下楼，买了份早餐给她带车上吃。她说赶时间回去上班。送走张绮，我回了报业大厦。</p>
电梯里被人当怪物一样地盯着，指指点点，戳碎脊梁骨。</p>
田珊珊居然不在，陈浩瀚坐在办公桌前悠哉地喝着茶看着报纸，见我进来，忙探起头来，“早啊，回来了！”</p>
我点点头，将包包扔在椅子上，一屁股坐下，桌上的那盆琉桑尾部的叶子有点蔫儿了。我把那几片黄了的叶子折了下来。</p>
“那个万宁，不好意思啊！你几天没来，我给办公室的植物浇水就顺带给你桌上的那盆也浇了水，一不小心浇太多了。小田说，你这琉桑，冬天不能浇太多水不然叶子要掉光。”陈浩瀚尴尬地笑着，“抱歉啊，我也不懂这些，没想到好心办坏事。”</p>
“主编，您太客气了，还记得帮我浇花。”我看着那盆琉桑，想起家里的玫瑰花。这几天我不在，花还开得那么绚烂。是有人在我不在的时候换了新的花，还贴心地照顾它们。</p>
“谁让我爱才呢？爱乌及乌呗！”陈大主编笑道，他看了看手上的手表，“9点半我们开例会，你准备一下。”</p>
例会是陈浩瀚主持的，我做完会议纪要把内容入档后，照例把电子版发至工作群，陈主编说了一句，“辛苦了。”田珊珊发了个微笑表情，加了句“谢谢。”其他人噤若寒蝉，今天如此反常，那些人连句虚伪的应和都没有。开会的时候，一个个也奇奇怪怪的。</p>
“万宁，上周的会议纪要原件是不是还在你那里？我这边要存档，你找找拿给我。”陈浩瀚端着茶杯走来，站在我面前，和颜悦色。</p>
我忙四处翻找，一无所获。</p>
我想起来，那张会议纪要，在厉尘扬那里。</p>
“在厉总那里。”我轻声道。</p>
他为什么单单拿走那张？</p>
“那算了，等他回来……他还好吧？”陈浩瀚捧着茶杯问。“前天我本想去医院探望他，邵助理说他情绪不太好，不见客。你有没有去医院探望他？你应该去看看他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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